苏灵没见识过这些，师徒之间的打斗，都是点到为止。可生死相搏，那是另一回事。

“姐，你这说法，难道我丢下你跑，你也不生气？”

“生气做什么。若是打不过，当然是能跑一个算一个，难道统统留下送死啊。留着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。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别可是了。将来若是真的遇到你打不过的人，扣住了我，你跑你的就是了，我肯定不怪你。”

苏灵有点难以理解苏晓婉的逻辑。

“书上不是鼓励人舍生取义么？杀身成仁。怎么姐姐你……”

“什么书上啊。傻丫头。”苏晓婉叹了口气，“那些所谓圣人写的圣贤书，不是说不好，而是……”

苏晓婉琢磨着，要怎么说，有些理论虽然听着毁三观，但是其实就是事实。

“我不是鼓励你自私自利，只是凡是都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。若是今天外地进攻，要灭你国家，屠你同族，你身怀武艺，自然该提起三尺长剑，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。”

“可有些时候，没必要硬拼，你懂我的意思么？”

“就拿你方才说的那些圣贤书。所谓圣人，他们自己从来都不会选择死，他们都是叫别人去死。这话虽然听着不好听，可很多时候时候事实就是这样。”

“你说我不尊师重道也好，说我歪曲圣人的意思也好，我都没意见。我只是告诉你，有些时候，不要做无畏的牺牲，懂我的意思了么？”

她说了这么一大堆，只是想让苏灵分清楚情况，保护好自己，也不知道苏灵理解了没有。

苏灵愣了一会，笑道：“姐姐放心，我才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。圣人的书再好，也不见得是对我好的。姐姐的话，当然都是为我好。我晓得的。”

苏晓婉点点头，“那就好。”

“姐姐，前几天集市上有人牙子卖人，廖婆婆看中了三个刺绣手艺不错的，我就做主买下来了，只是完了跟你说。”

苏晓婉道：“这事我知道，那三个人廖婆婆带来见你的时候，你不在，我已经见过了。我已经教廖婆婆安排了他们的住处。”

“飘香楼和小木匠已经稳了，小绣娘也是该开起来的时候了。只是，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宣传小绣娘，这么默默的开起来，没想噱头，总是不太好。”

所谓一炮而红。开业大吉还是很重要的。

门脸可以小，铺面货可以少，但是名气不能没有。

苏晓婉琢磨了半天，小声嘟囔道：“得叫人出去打听一下，最近有什么重要人物的掌上明珠过生日。”

古代京城，没有大面积的广告牌，怎么办？

宣传最好的手段，当然是过生日了。

尤其是大人物的生日，那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们齐聚一堂的时刻，最好的宣传平台。

苏灵道：“倒是有一个。纪王爷的小女儿下个月生日。”

纪王爷？

苏晓婉有点印象。这个人是当今皇帝的叔叔，算是容昊爷爷辈的人，可年纪却比当今皇帝还要小上几岁。

啧啧啧，皇家这关系真是够乱的。

只是，这个纪王爷的小女儿……

苏灵没等苏晓婉问，就道：“不是说父母一边都比较疼爱幼子么？更何况，这个纪王爷之前有四个孩子，都是儿子。听说盼了好多年，才有了这个小女儿，所以异常宠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