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盯着苏简安,深不可测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。
如果不是苏简安这么干脆利落,他还想不起来在法国那几天苏简安的表现很反常。
准确一点说,他们出发去法国的前几天,苏简安就开始反常了。
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,从不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,但那几天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他,根本不管他在办公室还是在书房。在法国那几天,她更是跟他形影不离。
从巴黎回来后,意外突发,她不听解释,固执的认为他和韩若曦发生了关系,坚决要离婚。
现在想起来,前后矛盾,在法国那几天的亲密无间,更像是苏简安对他的告别。
之前他认为苏简安不可能受韩若曦威胁,所以没有调查韩若曦。现在看来,要想弄明白苏简安到底隐瞒了什么,他应该先从韩若曦开始查。
苏简安直觉自己离露馅不远了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跑
可是一有动作,又被陆薄言按住了。
她气急败坏,却无能为力,气鼓鼓的瞪着陆薄言。
陆薄言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,不紧不慢的问:“简安,其实你并不想跟我离婚,对不对”
苏简安睖睁半秒,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:“不想跟你离婚的话,我怎么会迫不及待的要你签字、搬出你家我很想跟你离婚才对”
她肆无忌惮的迎着陆薄言冷锐的目光,吐字清晰,半点不自然和撒谎的迹象都没有,听起来像极了真心话。
可陆薄言想到了另一种可能:这些话,苏简安已经在心底演练过无数遍,所以她才能这样一气呵成的说出来,找不到任何漏洞。
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一字一句道:“我会把一切都查出来。”
苏简安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漂亮的桃花眸盯着陆薄言,不敢让自己露出半点慌乱。
就算他查出真相又有什么用呢除非在这之前,他已经解决掉康瑞城了。
两人陷入胶着,这时,床头上的电话响了起来,是刘婶送早餐过来了。
陆薄言没有一点食欲,但是看了看苏简安,还是让刘婶进来了。
可是苏简安还被他压在身下。
看着陆薄言挂上电话,苏简安急得差点口吐鲜血:“陆薄言,你放开我”要是刘婶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,会怎么想
“你怕什么”陆薄言毫不在意,“刘婶很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。”
“那是以前,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”陆薄言还是无动于衷,苏简安只好威胁他,“信不信我咬你”
陆薄言意味深长的看着苏简安:“原来你平时也喜欢咬人,我还以为只有”
苏简安双颊更热,果断的捂住陆薄言的嘴巴,狠狠踢开他的腿,陆薄言也有意放水,让她轻而易举的从床上滑了下去。
就在这个时候,刘婶推开病房的门笑眯眯的走进来,一点都不意外苏简安在这里,打开保温盒把早餐摆放到餐桌上,说:
“七点钟徐伯就让我把早餐送过来了,本来是想等你们出去我再送进来的,但这已经快到中午了,医生又说少爷需要按时进食,我只能敲门了。”
说完,早餐也已经摆好,刘婶一秒钟都不多逗留,迅速离开。
苏简安盯着刘婶的背影,想着出其不意的跟着她出去算了,可是才刚刚起身,手就被陆薄言用力的攥住。文網
陆薄言甚至不用看她,就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。想跑想想就好。
瞬间,苏简安只觉得绝望铺天盖地而来。
但是她自寻死路留下来照顾陆薄言的,不能哭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