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第一次,陆薄言告诉她,他也没有办法了。
苏简安多少有些诧异,从陆薄言怀里抬起头,茫茫然看着他
陆薄言的手轻轻抚过苏简安的额头,声音低低的:“简安,我和你一样害怕。”
苏简安愣了愣,突然明白过来她忐忑不安,陆薄言何尝不是这样
陆薄言和沈越川认识十年,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浮沉和风雨。
他们没有血缘关系,却胜似亲生兄弟。
明天的太阳一升起来,越川就要接受人生中最大的考验。
最担心忐忑的那个人,除了芸芸,应该就是陆薄言了吧。
应该她来安慰陆薄言啊。
苏简安抿了抿唇,歉然看着陆薄言:“对不起啊,我抢了你的戏份。”
“不重要了。”陆薄言抱着苏简安躺下去,“简安,我们现在想再多都没有用,不如早点睡,明天早一点去医院陪越川。”
苏简安想了想,陆薄言的话,似乎有道理。
她点点头,乖乖闭上眼睛,下一秒就感觉到陆薄言把被子拉上来,轻轻盖到她身上。
她调整了一下睡姿,把脸埋在陆薄言怀里,努力了好一会,还是没有什么睡意,小虫子似的在陆薄言的胸口蹭来蹭去。
陆薄言察觉到苏简安的动作,猜到她还没有睡着,叹了口气,像平时哄相宜睡觉那样,轻轻抚着苏简安的后背,声音低低柔柔的:“睡吧,我在这儿,你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陆薄言的最后一句话沁入心田,苏简安莫名的感到安心,心上原本的不安就好像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抚平了。
结婚这么久以来,不管是在一起之前,还是在一起之后,好像一直都是这样。
不管遇到什么,很多不安的时刻,只要陆薄言在身边,苏简安就可以凭空多出很多勇气,面对所有未知的风险。
苏简安的手贴上陆薄言的胸口,抱住他,缓缓睁开眼睛,眸底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茫然和不安。
她看着陆薄言:“不知道芸芸现在怎么样了”
陆薄言不知道苏简安为什么要担心这么多,蹙了蹙眉,双唇覆上苏简安的眼睛,亲了她一下:“芸芸的事情不应该你操心,睡吧。”
苏简安想了想,很快就明白过来陆薄言为什么这么说。
越川和芸芸已经结婚了,两人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。
在陆薄言的认知里,芸芸的事情应该由越川来操心,就像新婚时,他为她操持所有事情一样。
至于她,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,就是最大的帮忙了。
她现在该做的,无非是睡觉。
深入一想,苏简安突然明白过来,她没有必要过分担心芸芸。
刚才,她那么担心越川,以至于害怕明天的到来。
最后,她还是被陆薄言安抚了一颗忐忑的心脏。
此时此刻,越川就像陆薄言陪着她一样,正好好的陪在芸芸身边,他会想办法安抚芸芸的吧
所以说,她没有必要担心芸芸。
想到这里,苏简安动了动,小虫子似的钻进陆薄言怀里,安安稳稳的靠着他:“我明白了,睡觉,晚安”
陆薄言一边抚着苏简安的背,一边柔声哄着她:“睡吧,晚安。”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