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话，汤游立即将唐墨护进怀里，“你可不许动我这块墨！”</p>

萧婕“扑哧”一笑，“逗你的，瞧你，那么紧张。我还不知道，那是你的宝贝么。”</p>

汤游将古墨收起来。</p>

萧婕不禁笑着摇头，她执起书桌上原有的墨，研起来。</p>

汤游打开一个木匣子，从里面取出“荷叶蟠龙洗”。</p>

他坐到椅子上，将笔洗捧在手中端详打量，和萧婕说：“你看这笔洗，多精致。”</p>

“荷叶的卷边，像真的一样。”</p>

“这蟠龙，好似活生生的盘在荷叶之上。”</p>

萧婕抬眼瞧他，“亲家送你的笔洗，你总该舍得用了吧？”</p>

汤游：“舍得，舍得。”</p>

他说着，在笔洗中盛入清水，摆于书桌，收起原先的笔洗。</p>

汤游在荷叶蟠龙洗中涮过几次毛笔，便感觉后脖子发冷，老有风吹过似的。</p>

他和萧婕说：“老伴儿，关下窗户。”</p>

萧婕心道，她早起开窗通风以后，没关窗么？</p>

她看向窗户，“窗户关着呢。”</p>

汤游扭头，也看窗户，“那书房的风是哪儿来的？”</p>

萧婕纳闷，“门和窗都关着，怎么会有风儿？”</p>

她完全没感觉到有风。</p>

汤游奇怪，“那我怎么感觉有风在吹我后脖子？”</p>

萧婕：“你冷？”</p>

她一边说，一边握住丈夫的手，手是热乎的，并不凉。</p>

汤游没多想，“不冷，没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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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3天，后半夜。</p>

汤佑圣睡前，水喝的有点儿多了，起夜时，瞧见汤游的书房亮着灯。</p>

他上完厕所，推开书房的门。</p>

汤游立身书桌前，在铺开的宣纸上面作画，表情非常专注。</p>

“爸，在大半夜的，你不睡觉，怎么画起画来了？”说话间，汤佑圣来到汤游身旁。</p>

汤游仿佛没听到，下笔娴熟的画着。</p>

一幅远山水墨画，已经完成了1/2，汤佑圣大感惊讶。</p>

父亲什么时候会画画了？意外。</p>

汤游没有回应。</p>

汤佑圣以为汤游太认真了，没听见，再加上，他刚才声音也不大。</p>

于是，他就在汤游身边，以正常的音量又道：“爸，你白天再画吧，先睡觉。”</p>

什么画这么急茬儿，要半夜画？</p>

汤游全无回应，他仿佛进入了自己世界，听不见外在的声音。</p>

父子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，要说汤游听不见，这就说不通了。</p>

汤佑圣抬起手，往汤游没有握笔的左肩膀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，“爸，我和你说话，你听见没有？”</p>

这一拍，汤游专注的神情顿时就散了。</p>

他惊了一下，右手抖了抖，一滴墨汁掉到宣纸上，像是在山体之上挖出了一个黑洞，透着丝丝的诡异。</p>

汤游看看自己手中的毛笔，再看看半幅远山图，他愣了愣，仿佛刚刚才知道，他在画画一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