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诉您某个问题的答案,您获取了答案,并结合其它记忆对这个答案反复确认;过上些许时间,这个问题在您的记忆中就会和答案变成一个共同的符号;想起问题或者答案的同时,就会立刻勾起对另一个的‘记忆’。”</p>
“以上…就是类人生命以及使徒以下的,绝大部分智慧生命体的记忆形成过程,并且不适用于已经彻底抛弃‘约束’的使徒。”</p>
话音落下,沉默了半天的安森看着一杯咖啡接着一杯的威廉,忍不住挑了挑眉毛:</p>
“所以…我们不是在说‘认知’吗?”</p>
“是这样没错,但我以为您特地费这么大周折把我找过来,应该不会单纯只是想知道一个根本理解不了的答案才对。”</p>
威廉抿了口滚烫的咖啡,认真的看向安森:“所以我刚刚说的那些,您大概明白了吗?”</p>
“只能说一部分吧?”安森微微蹙眉:</p>
“简而言之,在我的脑海中‘莫里斯·佩里戈尔’这个名字,等同于被梅斯·霍纳德陷害,死在了劳伦斯审判官手里的伊瑟尔精灵大使,是么?”</p>
“没错,而且从您的形容来看,这个名字恐怕是被您和这个事件关联到了一起,属于一个大集合下的子集,而且无关紧要。”威廉·戈特弗里德歪了歪脑袋:</p>
“如果我没猜错,您对这个伊瑟尔精灵基本上没什么印象,是吧?”</p>
“……可以这么说。”</p>
安森的表情不是很确定…自己每天都会写日记并且经常翻越,加上成为亵渎法师后记忆力明显提升,已经到了能对近一年事件了若指掌的地步。</p>
如果不是事情发生的太早,加上自己根本就不在意,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,而且隐隐觉察到异常。</p>
“这就是了。”威廉·戈特弗里德点了点头:“那个人…也就是您口中的莫里斯·佩里戈尔正是利用了这一点,从您的记忆中提取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信息再加以解构,从而混淆您的认知,让您将他当做‘莫里斯·佩里戈尔’。”</p>
“并且为了让您加深对这个‘虚假信息’的了解,他应该还提供了更多的信息给您——出身,经历,身份,昵称,年龄等等等等…可以是假的也可以是真的,这无关紧要。”</p>
“重要的是,在同一个‘符号’下,他的信息量已经大大超越了那个真正的‘莫里斯·佩里戈尔’,再加上您对他十分的在意,导致这个‘虚假信息’成功的后来者居上,取代了原本正确的认知。”</p>
“不对,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不同了。”</p>
安森皱起了眉头:“因为我还向其他人确认过关于他的情报,很多信息并不是从他口中和身上,而是别人那里得到的;如果只是混淆我的认知,为什么还能从别人那里得到确认呢?”</p>
“呃,这个嘛……”威廉两手一摊:</p>
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
“你不知道?!”</p>
“我确实不知道,因为我并不是事情的亲身经历者,也对您口中的莫里斯·佩里戈尔完全不了解,更没有和您相同的记忆。”他满脸的理所当然:</p>
“为什么?也许是那些人合起伙来欺骗您的认知,也许他们的记忆也遭到了混淆,也许是您受到影响之后还将这个错误的影响传播给了别人……”</p>
“当然最有可能的是,他在错误的记忆中掺杂了一些正确的部分,其他人为了不让您的认知出现进一步的损害,只能暂时让您在错误之上掌握正确的情报了。”</p>
“毕竟原本的‘莫里斯·佩里戈尔’对您无关紧要,就算错了也没什么,但重要的是在错误之中,必须让您掌握重要的,正确的记忆,形成符号,避免再受到来自这个人的影响。”</p>
“……损害?”</p>
安森更不明白了:“错误的记忆,会对我造成损害?还有…记忆这种东西,也会有正确和错误的分别吗?”</p>
“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能够解释完的,您只要先知道一件事,那就是这种损害对您而是潜移默化的,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影响;但对他而言,则是极其关键的步骤。”</p>
威廉·戈特弗里德点了点头:“我还是给您举个例子好了,这有些像用‘古代符文’去解读未知的信息,作为解读者的我不需要一上来就知道全部的内容,我只需要明白小部分能够和哪些符文相互对应,就能从而破解全部。”</p>
“混淆认知的记忆,也是相同的原理——先是混入您的某些毫不关心的记忆,扭曲并且让自己彻底取代,从而就能顺着他所掌握的情报了解这部分记忆更上一层的内容,而那些则是您较为关注的,再从中扩散到其它不关心的内容当中……”</p>
“这个扩散的速度是呈几何倍增的,最终您的记忆将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,被随意翻阅,解读和了解。”</p>
“事实上,我说的这还是最好的情况,只是被对方知晓记忆其实还没什么,庞大的信息量也会对他造成影响,但万一他不仅能掌握,甚至……”</p>
“甚至还能…修改呢?”</p>
。: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