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屁？</p>
吕公著眉角抽搐了几下，</p>
如果可以的话，他是真的很想给张斐来一顿板子。</p>
相信这也是院中许多的人心声。</p>
但也不是说所有人都支持林飞，反对张斐，其实还是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张斐的。</p>
这些人就是皇亲国戚。</p>
虽然他们都闷着不声，但他们内心是坚定支持张斐的，因为涉及到百姓的一些民事案，令这些皇亲国戚们也很头疼，不但面对太后的压力，还得应付朝中御史。</p>
如果民事案，能够民事解决，那对他们当然是有利的，等于给他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手段。</p>
不就是钱么。</p>
钱能够解决的问题，那能算是问题吗？</p>
很多皇亲国戚都悄悄来到开封府门前观看。</p>
其中当然也包括曹评，只不过他独自一人躲在大堂的侧门，也就是吕公著进出的那扇门。</p>
毕竟是嫌疑犯的家属，而且身份特殊，给他一个特殊的位子，也是合情合理的，万一被人丢臭鸡蛋咋办。</p>
曹评当然希望张斐能够打赢这场官司，对他而言，这就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，众目睽睽之下，赢得胜利，今后谁还敢饶舌。</p>
否则的话，即便判曹栋栋无罪，也会被骂得很惨。</p>
不一会儿，林飞与曹栋栋便被带上堂来。</p>
张斐瞧了眼曹栋栋，差点没笑出声来，是鼻青脸肿的，心道，他爹还真是够生猛的。</p>
不用想也知道，这肯定是他的爹打得，开封府可不敢对他动用刑，虽然用刑是合法的。</p>
此时的曹栋栋哪有之前的嚣张，上得堂来，便是充满委屈地看着张斐。</p>
张斐轻轻点了下头，好似说，淡定。有哥在，你别怕。可心里却想，活该呀，让你小子用麻布袋罩我，打得好，打得痛快。</p>
反倒是林飞，一脸怒气，仿佛是要杀人一般。</p>
黄贵先是向吕公著、张斐拱手一礼。</p>
张斐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。</p>
院外之人，皆翘首以盼。</p>
这是首次开堂公审，且双方都有辩护人。以前那些商业纠纷案，双方也都会请茶食人，但仅限于状纸交锋，官员也是一个个的询问，然后最终给出判决，就不会让他们同时出现辩论。</p>
司马光、许遵、王安石，也都是一脸期待，但他们角度跟大多数人都不一样，他是在观察这种公审制度，到底值不值得推荐朝廷，然后全国推广。</p>
黄贵先是让林飞讲述一番事情的经过。</p>
林飞是激动地讲述那日所发生之事，期间几度引起门口观众的愤怒之声，可真是增加了吕公著的工作量。</p>
这大冬天拍惊堂木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，一不留神，拍在大拇指上，那可真是疼的要命啊！</p>
其实他也很少在冬天审案。</p>
院中唐介等人，见门口书生皆是向着林飞的，皆是不由得欣慰点点头。</p>
黄贵久经沙场，虽是第一回玩，但也掌握了一些窍门，专挑不利于曹栋栋的细节问，似有意引起民愤的意思。</p>
问完林飞之后，黄贵又开始问曹栋栋。</p>
二人前半段的口供差不多，狩猎回到林家喝酒，可在谈到席间时，就出现分歧。</p>
“你说林夫人席间帮你斟酒时，曾媚眼诱惑你？”</p>
“是的。”</p>
曹栋栋点点头。</p>
黄贵问道：“会否是林夫人害羞，你会错意了？”</p>
听到这个问题时，张斐不禁还赞许地点点头，心道，看来他是做足了准备啊！</p>
吕公著看在眼里，心里却想，这个问题有何错漏？</p>
曹栋栋怒道：“你是甚么话，媚眼与害羞，本衙内还分不清么？本衙内可不是你。”</p>
黄贵哦了一声：“此话怎讲？”</p>
曹栋栋据理以争道：“虽我年纪没你大，但我可比你懂女人，我的妾室比你家丫鬟还多，你信么。”</p>
此话一出，院中不少人是直摇头啊！</p>
但有更多人没有做声。</p>
因为蓄妓乃是北宋风俗。</p>
但是说出来就不好了。</p>
曹评虽然一个人躲在门边上，但还是架不住儿子的奔放，也捂着脸，羞于见人。</p>
“我信！我信！”</p>
黄贵连连点头，又道：“故我不懂何谓媚眼，你可否展示一下给大家看看？”</p>
“当然可以！”</p>
曹栋栋似乎挺有表演欲，冲着黄贵就挤眉弄眼起来。</p>
“哎哟！”</p>
似忘记眼角有伤，一时又疼得呻吟起来。</p>
惹得两旁威武不屈的衙差都在拼命的憋笑。</p>
黄贵、张斐更是直接笑出声来。</p>
黄贵笑也就罢了，张斐你也笑？</p>
曹栋栋当即怒视张斐，“张三，你不是我的人么，为何还要笑我？”</p>
张斐呵呵道：“但我也是个人啊！”</p>
吕公著轻拍惊堂木，“张三，你自己订的规矩，你可要遵守。”</p>
“抱歉！”</p>
张斐赶紧拱手一礼，一本正经道：“这是小民的错，小民绝不会再犯。”</p>
不能喊反对，这绝对有利于他，他必须捍卫这规矩。</p>
黄贵非常大度地说道：“无妨，无妨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