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手臂上还有一件黑色长风衣,手一扬,风衣落在云朝的身上。</p>
挡住了风,也遮住了雨。</p>
他像一座巍峨高山,站立她身边,她的世界顿时没有了雨。</p>
风衣上有属于他的气息,老山檀的幽香,沉稳矜贵。</p>
云朝缓缓抬起头。</p>
男人身形伟岸,一双幽沉深邃的眼睛也正看着她,漆黑的眸中泛起寂冷的红色,利落分明的五官覆着一层清寒的冷峭。</p>
伞下,他身姿挺拔清隽。</p>
伞外,雨水汇聚成流,形成雨幕。</p>
雨幕仿佛将他们与外面的喧嚣世界隔开。</p>
她蜷缩成一团,像只可怜的流浪猫,他就这样看着她,一如十三年前在医院的走廊上。</p>
四目相对,云朝动了动唇角。</p>
想说点什么,可最终什么都没说。</p>
贝绍楼薄唇抿起,也没说话,蹲下,将长柄雨伞放在她手里,打横抱起她。</p>
皮鞋踩踏雨水,雨珠溅起。</p>
她冰冰凉凉的身躯贴着他带有暖意的胸膛,裙子上的水沾湿了他干净的白衬衫,衬衫上留下水渍。</p>
云朝闭了闭眼睛,撑着伞,任由他抱她离开。</p>
他的身上是那一贯疏离清冷的气息,却给过她无数次风雨同舟的心安。</p>
风衣渐渐焐热她的身体,任外面风吹雨打,她的小世界也没有了风雨。</p>
他的黑色宾利就停在路边。</p>
贝绍楼将她放在后排座椅上,没有立即松手,而是取了一条干毛巾替她擦了脸上的水,目光依然冷峭。</p>
男人冰凉凉的眸子紧盯着她,像警告,也像是训诫,眼角泛起森森的红色。</p>
云朝知晓他要发火。</p>
向来如此。</p>
认识十年,她摸得清他的脾性。</p>
高兴起来的时候,她能跟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,不高兴的时候,他能不分青红皂白数落她一通。</p>
贝三爷的性格大概就是,怎么高兴怎么来,阴晴不定。</p>
她缩了缩身子,试图接过他手里的毛巾:“三爷,我自己来。”</p>
他没说话,也没应。</p>
干燥的毛巾擦过她的头发、脸、脖子。</p>
他带着暖意的手时不时掠过她的肌肤,激起她阵阵战栗,身体微微颤抖。</p>
他的左手绕到她湿漉漉的后脑勺。</p>
“嘶”,轻轻一声,云朝连衣裙后面的拉链被拉开。</p>
连衣裙从肩膀滑落。</p>
应激之下,云朝躲开。</p>
“躲什么?嗯?”贝绍楼压住她的身子,将她按住,“你哪里我没见过?”</p>
“我自己会换衣服,你转过去。”</p>
“你倒是会自欺欺人。”</p>
“男女有别。”</p>
“呵。”贝绍楼冷笑一声,松开手,将毛巾扔她脸上。</p>
云朝:“……”</p>
风度这个东西,说没有就没有了。</p>
贝绍楼转过身,又扔了一件他的灰色休闲衬衫给她。</p>
云朝麻利地脱下裙子,套上他的衬衫。</p>
衬衫很长,不合身,空空荡荡,但穿着也算舒服。</p>
贝绍楼开了车里的空调暖风。</p>
今天天气偏冷,室外依旧大雨倾盆。</p>
雨一下就要转凉了,夏天也快结束。</p>
暖风吹过她的头发,身上的水珠也很快被吹干,狭窄的车内,气氛有些躁动。</p>
“三爷,谢谢。”她把风衣还给他。</p>
贝绍楼不接,视线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,又缓缓移动,最终停在她上下启合的红唇上。</p>
云朝的唇形很美,唇珠润泽,带着胭脂红,如沾了诱人的蜜。</p>
男人喉结滚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