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玲珑略一欠身，“我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，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，我现在就走。”</p>

“你是卫玲珑姑娘？”丫鬟试探的问着，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，她面上露出了笑意，“孙姑姑一直说想要见你呢。此刻她也未曾入眠，这样吧，你随我来。”</p>

卫玲珑从香雪那里听过孙姑姑的名字，是刘业的奶娘，后者待她十分敬重，犹如亲母一般，这处院落，便是孙姑姑的起居之所。眼前这个丫环是侍候孙姑姑的，叫阿柳。</p>

“原来如此，我还以为是王妃的寝阁呢。”卫玲珑无意中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。</p>

阿柳“扑哧”一声掩嘴而笑，“姑娘说什么呢，咱们六爷还没有王妃呢。”</p>

卫玲珑微微低下头，以掩饰自己的羞涩。得知刘业没有王妃，她竟有些高兴，真是莫名其妙，试探道：“王爷为什么还没有王妃？”</p>

“六爷早年就投身军旅，又在北疆待了几年，因此为能成家。不过我倒是听说六爷曾有一位喜欢的姑娘，但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</p>

卫玲珑有些失落，但很快又安慰自己，她与燕王只是一时交集，燕王是否有王妃，与她并无干系。</p>

终于来到了阁里，卫玲珑被安排暂且在大堂等候，阿柳入暖阁通报。</p>

没多久，她又走了出来，笑道：“卫姑娘，姑姑有请。”</p>

卫玲珑点了点头，回以一笑，进入暖阁。</p>

暖阁里温暖如春，一位身穿浅褐色外衣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端坐在软榻上，身边立着一个丫鬟。</p>

老夫人神态雍容，气质华贵，看着不像是一般奶娘。若没有阿柳的告知，卫玲珑一定会将她误认为是燕王的母妃。</p>

“卫玲珑见过孙姑姑。”</p>

“你就是卫玲珑啊，常听燕王提到你。”孙姑姑面露微笑，虽然看着卫玲珑，眼眸却无神；原来，她竟是个盲人。</p>

寡言少语的燕王竟然会经常提起她？</p>

卫玲珑感觉到非常意外。</p>

她讷讷的笑了笑，“不可能吧，燕王可是惜字如金的人。”</p>

孙姑姑笑道：“别看他表面冷冰冰的，其实他内心深处呀，流淌着热血呢。大梁那么多国事，他恨不得全包揽下来，每日里忙的连歇息时间都没有。”</p>

她顿了顿，又叹息道：“可是，朝廷里那些人，没一个记得他的功劳。就连太后……唉……不提也罢。”</p>

“燕王的好，总会有人记住的。”卫玲珑急忙说。</p>

孙姑姑微笑着点了点头，不再提燕王的事。</p>

她让卫玲珑坐下，吩咐阿柳送上茶水，然后便和卫玲珑聊了起来，说的正是卫玲珑的身世。</p>

正说话间，丫鬟来报，“燕王来了。”</p>

卫玲珑听了就想要回避，孙姑姑说不必，卫玲珑就只好留下。</p>

刘业走了进来，见到卫玲珑在场颇感意外，只是面上瞧不出来罢了。</p>

卫玲珑和孙姑姑已从座位上站起来，向刘业行礼。</p>

刘业连忙道：“奶娘为何突然这般见外，不必行礼。”他早已与孙姑姑说过以后都不用向他行礼的。</p>

孙姑姑道：“在外人面前，我还是要像个奶娘才行。”</p>

卫玲珑一怔，孙姑姑嘴里说的外人，指的不正是她么？</p>

刘业道：“卫姑娘又不是外人。”</p>

卫玲珑又是一怔，抬眼看向刘业。</p>

她想知道刘业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，但从刘业平静的面色上，她得不到任何信息。也许，刘业只是随口那么一说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