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。</p>

卫玲珑、玉珠、公孙寂三人和孙家四口人一起坐在大厅里，桌上燃着两盏灯，摆着四五道家常茶。</p>

这里是孙家，孙家是有四口：一老一少，一对夫妻。家主人是一位猎户，以打猎贩柴为生。</p>

公孙寂选则在此借宿，令卫玲珑感到很意外。</p>

孙家人很热情，因为他们是公孙寂的朋友。后来卫玲珑问了公孙寂，得知公孙寂帮过他们一家。</p>

饭后，孙家人便休息去了。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本就是他们的作息规律。而他们也知道公孙寂喜静，也不过多叨扰。</p>

“为什么不进城去住客栈？”卫玲珑问。</p>

“我只是觉得住在这里自在一些。”公孙寂说道。</p>

“真是这样么？”</p>

“你以为呢？”</p>

卫玲珑表情渐渐显得凝重，“不是为了躲避二哥吧。”</p>

公孙寂稍稍有些惊讶，但没有出声。</p>

卫玲珑望出窗外，窗外漆黑一片，只闻雨声。</p>

“其实我都知道……”她用低沉的声音说，以显示出自己的难过，“大哥和二哥争储，明争暗斗，朝廷里、各地州郡都已化为两股势力，要么支持大哥，要么支持二哥。你不带我进城，是因为那是二哥的势力范围吧。”</p>

公孙寂看着卫玲珑，神色黯然，“你都知道……”</p>

卫玲珑含笑道：“我知道的事情其实也不少。”</p>

“那你的意思呢？”</p>

“我也不知道，所以才从二哥那里偷溜出来的。”</p>

“他们说你病了？”</p>

“是得了一场大病，不过已经好了。”卫玲珑干笑道。</p>

公孙寂垂下了头，沉默好一会儿。</p>

卫玲珑感觉他有什么话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，便道：“寂哥哥是有话要说吗？”</p>

公孙寂头垂得更低了，“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？或者说，你离开二殿下后，想去哪里？”</p>

卫玲珑明白他的意思了，笑道：“寂哥哥要陪我吗？”</p>

公孙寂微微点了一下头，动作小得几乎难以察觉。</p>

卫玲珑嫣然一笑，心想道：原来这家伙那么容易对付……</p>

但又听公孙寂说道：“公主……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公孙寂抬起头来，凝视着卫玲珑，“我觉得你和以前不同。”</p>

卫玲珑心里一惊，急忙回想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。关于南宫萱儿的为人，卫玲珑只从刘青山那里听说过，自己也试着模仿着，但刘青山也没有和南宫萱儿接触过，因此他的话可能并不准确。</p>

“哪里……哪里不同了？”卫阳努力保持笑容，只希望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还很自然。</p>

“感觉，我觉得你变了一个人。”</p>

卫玲珑惊得汗流浃背，连忙道：“人总是会成长的……”这是她能现在能想到的理由了。</p>

公孙寂收回了目光，卫玲珑松了一口气，接着动容地说道：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怎么做……以前我不用做什么选择，现在是左右为难。”</p>

“我明白。”公孙寂道，“时候不早了，萱儿，早点休息吧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卫玲珑应声后就站了起来，走回房间。</p>

进入房中，卫玲珑就长舒一口气。</p>

玉珠来到面前，小声问道：“小姐，公孙公子是不是怀疑你了？”</p>

“我想还不至于，不过我们要提高警惕就是了。你要特别注意，也许他会找你问话。”</p>

玉珠露出慌张的神色，“那我该怎么办？”</p>

“我们今晚就好好合计合计。”</p>

当晚，卫玲珑就为玉珠编造了一个身世，并让玉珠记下。若公孙寂问起，玉珠就不会不知所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