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，你没有让康壬寻找？”</p>

“康公公？”曲玉霓露出天真的笑容，“康公公怎么会做这种事情。再说了，他一个内侍卫统领，臣妾又怎么使唤得了他。”</p>

“可是他常来你这里，不是吗？”</p>

“他是常来，而且对臣妾格外殷勤。臣妾多次告诉他不需要他的伺候，但他就是不听。康公公这人挺忠心的，就是喜欢阿谀奉承，若能改掉这个毛病就好了。”</p>

一听这话，刘显怒意全消了。并且相信康壬只是一厢情愿地讨好皇后，而非皇后利用康壬的权力为所欲为。</p>

“皇上，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？”曲玉霓一脸茫然地问道。</p>

刘显露出了笑容，起身来到曲玉霓面前，“皇后多虑了，朕是为康壬的事情而来。”</p>

“康公公怎么了？”</p>

刘显将康壬滥用私刑的事情说了出来。</p>

曲玉霓慌忙说道：“皇上，臣妾对康公公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啊。”</p>

“皇后莫慌，朕相信你。”</p>

曲玉霓抬手轻拭眼角愣住，欣慰道：“谢皇上。”</p>

“琪儿呢，朕想看看他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曲玉霓唤来乳娘，把孩子交给刘显。</p>

刘显看着襁褓中的婴儿，面露喜色。</p>

“皇上，这次琪儿的满月宴，臣妾想邀请在京的王爷们以及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们，一起共贺。”</p>

“实不相瞒，朕正有此意。”</p>

“是么，皇上圣明！”</p>

……</p>

夜色寂静。</p>

平常百姓此时已经进入梦乡，然而在春巷胡同，正是一天当中最热闹之时。</p>

春巷胡同原名六角胡同，但因为这里经营着各种青楼红馆，乐坊舞阁，便被人称为“春巷”。夜晚能来春巷消遣的只有三种人：有财的主、有权的主、以及有人脉的主。</p>

刘业自然三者兼之。但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燕王爷回来这种烟柳之地。</p>

刘业独自行走在街上，街道两边都是披红挂紫的装饰，灯光映红了脸。偶有晚风拂过，风中带着胭脂水粉的香味。姑娘们的莺声燕语不绝于耳，从马车上下来的贵公子们，每一个步子似乎都响着银子的声音。而这些声音，正是欢乐的源泉。</p>

百花楼不是这里最大的青楼，也不是生意最好的，更不是最热闹的，但却是最特别的。其特别之处，在于别的青楼热热闹闹，欢歌笑语从不间断，而这里与他们相比，说是冷清也不为过。冷清的原因是别家青楼都是开门迎客，而它却还要挑选客人。挑选的客人也并非有钱的主，还多了一种人，那就是有才的主。如果只有钱而无才，那花费可就要翻两番甚至三番了。这都还能开销得起的主，可见实力也不一般。所以，虽然百花楼看着冷清，其实生意还算不错。</p>

刘业的目的地，正是百花楼。</p>

进门后，没有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女子蜂拥而至。只有一位面目清秀，落落大方的女子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。</p>

“客观，有什么吩咐？”女子笑道。</p>

大堂里只有七八名客人，都各自坐者，一边吃酒品茶，一边听着台上乐师抚琴奏乐。有时候，还会有舞妓出来表演。此时，百花楼看着就想是一家乐坊，而非青楼。</p>

刘业在角落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下，那名姑娘一直跟在他的身边。</p>

“客人是来消遣的？还是过夜的？”</p>

“消遣”和“过夜”是这里的两种说法，其中消遣指的是吃喝听曲赏舞；过夜则是找找女人寻快活。若是消遣坐下来点单便是，若是过夜则会有人将你带到厢房，在提供数名女子让你选择。</p>

刘业来此，即非消遣也非过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