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就是这么一回事儿……”李忆柳垂头丧气，万分自责。</p>

卫玲珑向刘业看去，问他该怎么办。</p>

“让我去见他。”刘业道。</p>

“见了他之后呢？”卫玲珑道，“说服他让他放我们离去？”</p>

毕竟是在水面上，而且对方是熟识水性的人物，除此之外似乎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刘业虽然平时话不多，但说话的每一句话都能切中要害。不过，他并不了解卫俞文，，所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。</p>

“你去，那就是送死。”李忆柳道，“他恨你们，恨所有梁人！”</p>

卫玲珑撇了撇嘴，微笑道：“看来这一次只能我去了。”</p>

“我陪你去吧。”唐若愚含笑道，“确切地说，我也算是半个晋人，。”</p>

“怎么样？”卫玲珑问刘业。</p>

刘业点了点头。</p>

远方的水平面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阴影，那便是陆地。这几艘船正向岸边徐徐前进。卫玲珑站在船头，眺望远方。那团阴影像是蛰伏的巨兽，似乎会随时张开血盆大口一般。</p>

李忆柳又回到了尤达的船上，通传了卫玲珑想要见他的消息。</p>

“我明白了，搭桥吧。”尤达说。</p>

两艘船靠近并肩而行，一条木板桥架在两艘船的船舷上。木板桥的两端有人踩着，让桥保持稳定。唐若愚扶着卫玲珑过桥，到了对面后，李忆柳伸手握住卫玲珑的手，将她拉到船上。唐若愚也跟着跳了上去。然后，有人收了桥，尤达的船便渐渐与单舟的船拉开距离。</p>

李忆柳带着卫玲珑和唐若愚来到船舱内，船舱有个厅堂，尤达坐在桌子边上。桌上有酒。在卫玲珑进来时，他又喝了一杯。</p>

卫玲珑来到桌前，打量着尤达。</p>

尤达放下酒杯，亦打量着卫玲珑。可他却先向唐若愚发问。</p>

“你也是晋人？”</p>

“准确来说是半个晋人。”唐若愚道，“我娘是晋赵氏一族。”</p>

“这么说，你和赵荣还沾亲带故了。”</p>

尤达的目光终于从卫玲珑身上移到了唐若愚身上。</p>

唐若愚微笑说：“唐某高攀不起。”</p>

尤达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，“那你父亲是梁人？”</p>

卫玲珑心里暗惊。若说尤达恨梁人，那他应该更恨和梁人在一起的晋人，这让卫玲珑不禁为唐若愚担心。她向唐若愚看去，只希望唐若愚能看懂她的眼色。</p>

只见唐若愚神态轻松地说道：“不是。准确地说，我爹是魏人。他虽是魏人，却在梁国生活。到底是哪国人对我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。”</p>

尤达嗤之以鼻地笑了笑，“数典忘祖，你不觉得愧对先祖吗？”</p>

唐若愚道：“七国时，良臣择主而事，也未尝有什么国界之分。不管是哪国人，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，不都一样吗？”</p>

尤达不愿与之多言，目光又回到了卫玲珑身上，端详了她片刻，才说道：“我究竟该称呼你为大梁宣皇后，还是公主呢？”</p>

卫玲珑对身边的唐若愚道：“你先出去。”</p>

唐若愚有点担心：“可是……”</p>

“我可以应付。”</p>

“好吧。”看到卫玲珑态度坚决，唐若愚只好退了下去。</p>

尤达道：“怎么，害怕他知道你的身份？”</p>

卫玲珑没有回答尤达，而是径直在尤达面前坐了下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