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雷滚滚，风雨交加。大雨滂沱，似沙石打在门窗一样。</p>

不大的厅堂内，一盏昏黄的油灯跳动着渺小的火焰。</p>

灯光照亮了卫玲珑凝重的表情。她脸色苍白，看起来非常疲惫。她又不自觉地抓了一下右脸颊。</p>

为何要说“又”？因为秦南笙已不止一次看到卫玲珑以不同的方式对待自己脸。大多时候是抓挠，有时候是用冷水浇脸。</p>

“睡一会这儿吧，你看起来很累。”秦南笙道。</p>

卫玲珑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，以手为枕伏在上面。但她根本无法入睡，失眠这一点，秦南笙也注意到了。</p>

“你的身子是否还受得了？”秦南笙问。</p>

“老毛病了……”卫玲珑说。</p>

“从小就有的吗？”</p>

“不是……”</p>

“我可以给你看看。”</p>

刘业中了剧毒，命在旦夕，正是秦南笙给救回来的。由此可见他的医术十分高明。</p>

但卫玲珑的病情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，她不相信秦南笙能看出什么来。</p>

“你的脉象看似正常，但却有点些不太明显的怪异……”在给卫玲珑把脉后，秦南笙说道。“感觉像是中毒……”</p>

“中毒？”</p>

“可能是某种慢性毒药。”</p>

卫玲珑想到了自己换脸易容的情景。鬼医在给她换脸期间，她服用了很多种药物。当时她只想着换脸成功后如何复仇，根本不在乎自己吃了什么。如果体内的毒是那时候留下的，她一点都不觉的奇怪。</p>

“你经历了什么？”秦南笙问。</p>

“病。”卫玲珑说道，“得了一场大病，吃了很多种药。”</p>

“都有什么药？”</p>

“不清楚，也没在意。”</p>

“这个毒，可能会致命……”</p>

听到这句话，卫玲珑没有感到意外。这是她早就预料的情况。</p>

“那我还能活多久？”</p>

“你怎么不问是否还有救。”</p>

卫玲珑眼里闪光一道精光，急忙道：“你能救？”</p>

秦南笙说道：“不知道。”</p>

卫玲珑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。</p>

“你患的是什么病？”</p>

卫玲珑没有回答，她也是不知道。不知道是否能将换脸易容的事情告诉秦南笙。</p>

“公孙寂没有和你提到过么？”想到秦南笙是公孙寂的朋友，卫玲珑问。</p>

“我和他五年没见过面了。”秦南笙道。</p>

卫玲珑沉默了，暂时决定不了是否要将实情相告。</p>

秦南笙看出她犹豫不决，知道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很不简单，因此也没有追问。只说道：“不过就算你说了出来，我也未必能救你。”</p>

卫玲珑淡淡一笑，“我还能活多久？”</p>

秦南笙道：“这个不容易判断。”</p>

“是吗？”卫玲珑又伏到了桌子上，“我想应该能睡了，好累……”</p>

秦南笙不再出声。周围除了风雨声，再无其他。</p>

石井县。某处宅院。</p>

雨小了一些，长廊的屋檐有水珠滴落，状如珠帘。</p>

扈倩倩走过长廊，身后有一丫鬟紧跟着。影子落在窗户上。</p>

门口处站着一位丫鬟，见了扈倩倩，着急地大喊道：“二小姐，你怎么来了！”</p>

扈倩倩板着脸斥道：“大呼小叫什么，吵着别人休息怎么办？”</p>

丫鬟赶紧道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