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相信你的话了？”凌飞燕问。</p>

公孙寂脸色不太乐观。即便现在卫玲珑相信了他的话，用不了多久也会再起疑心的。</p>

关于刘业的死，其实就连公孙寂也不认为刘业还能活着。</p>

因为公孙昭给他的信里有一段描述了刘业的真正死因——在坠崖之前，刘业被砍了脑袋。而且公孙昭也在山谷里找到了刘业的尸首。尸首被野兽啃食，已经面目全非，但从身形以及衣裳来看，的确是刘业。</p>

这么惨的状况，公孙寂当然不能告诉卫玲珑。因为刘业的死已经传开来了，他担心卫玲珑早晚会知道，所以就临摹公孙昭的笔迹再写了一封信，改了些内容。</p>

凌飞燕是知道实情的，正是她建议对卫玲珑隐瞒实情。</p>

“在她生下孩子之前，不要让她知道实情……不，还是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实情……”</p>

“这恐怕不容易。”</p>

“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因为对刘业的担忧，卫玲珑这些天都闷闷不乐。好在凌飞燕常带孩子来与她相伴，分担了她的忧虑，让她没那么多精力去想刘业的事情。然而，这么做治标不治本。卫玲珑每日都会去找公孙寂打探刘业的消息，可得到的结果仍是音讯全无。</p>

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，你也不必太担心。”</p>

“他若是还活着，不可能没有消息？”</p>

“也许他有什么理由需要让人认为他已经死了。”</p>

“你说他必须装死？”</p>

公孙寂点了点头。</p>

以死亡作为障眼法，暗中秘密行事，这的确符合刘业的行事作风。卫玲珑相信了公孙寂的这番说词，只不过，刘业要做什么事情呢？</p>

“这就不清楚了，我还以为你有头绪呢。”公孙寂道。</p>

卫玲珑沉思许久，想到了御城王。莫非是要对付御城王？</p>

“你想到了什么？”公孙寂问。</p>

“没什么……”卫玲珑道。</p>

虽然卫玲珑不愿相告，但公孙寂以得宽慰。看来卫玲珑暂时不会去质疑刘业的死了。</p>

又过了几个月了，天气变得炎热起来。</p>

卫玲珑和往常一样呆坐在窗前，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边。从窗户吹进来的风也带着粘人的热浪。</p>

凌飞燕抱着孩子来到附近，看见卫玲珑这般模样，暗暗叹息。</p>

“公主。”</p>

“飞燕……羽儿还好么？”</p>

“你看，他又再想你这个干娘了。”</p>

凌飞燕将襁褓递到卫玲珑眼前，襁褓中的婴儿冲着卫玲珑露出了笑容。</p>

卫玲珑接过襁褓，与襁褓里的婴儿逗趣。</p>

看到卫玲珑开心的样子，凌飞燕心里五味杂陈。卫玲珑心里不为外人言道的苦她能理解，苦中作乐的难处她也明白。欺骗朋友，更让她内疚自责。她真想将真相告诉卫玲珑，让卫玲珑不要再等刘业的消息。长痛不如短痛，得知真相后卫玲珑一定会伤心一段时间，但也比一直做着没有意义的期盼要强百倍。可是，她不能说，至少在卫玲珑生下孩子之前。</p>

“公主的身孕有八个月了吧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