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朝——</p>

大臣们三三两两，陆续离开了太极殿。每个人脸上都闷闷不乐，刚才朝廷上发生的事情，差一点就让他们颜面扫地，甚至丢了官职，如今估计心里都在庆幸。</p>

东方昂低着头，脚步匆匆。他知道自己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，所以不敢在同僚面前久留。张正也是郁闷不已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，他也只能是将打落的牙齿往肚里吞。</p>

“燕王。”</p>

刘炎叫住了刘业。</p>

“御城王有何指教？”刘业问。</p>

刘炎轻笑说：“刚才的辩论真是精彩，本王万万没想到燕王还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。”</p>

刘业轻轻一笑，说：“御城王就不要挖苦我了。”</p>

“燕王，你可知西太后出宫了？”</p>

刘炎突然转移了话题，但刘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，“哦，她出宫作甚？”</p>

“去了留春园，说是避暑。”</p>

“原来如此。”</p>

“可是，本王担心她出宫之后会有危险啊。”</p>

“险从何来？”</p>

“本王得知，最近京城中又有反王的余孽作祟。他们好像发誓要取西太后的性命，为反王报仇雪恨呢。”</p>

刘炎这话另有所指，刘业当然是明白的。反王的余孽根本是不存在的，有的只是想为曹皇后报仇的皇上，和想对卫玲珑不利的刘炎。</p>

显然，刘炎正在给刘业一个警告，也可以说是战书。他拐外抹角的告诉刘业：有人要杀卫玲珑，你看着办吧。</p>

“本王还有事情，告辞了。”御城王说完，宫女就推着轮椅离开了。</p>

刘业抬头望了眼蓝蓝的天空，天空中似乎浮现出了卫玲珑的模样。</p>

……</p>

早朝之时，蔡良吉来到了张府。</p>

门扉叩响，门子开门，问来者何人。</p>

蔡良吉是从留春园到来之故，所以没有身穿宫里太监的制服。但他带了一块自身的令牌，并出示给了门子，自陈来自宫中，有事情求见张夫人。</p>

门子不敢拒之，开门请入。</p>

“请公公稍后，小的这就是通传。”</p>

蔡良吉点点头，打量起厅堂的装饰与布局。厅堂打扫得一尘不染，但家具都是些老旧的器物，上边能看到不少使用已久的痕迹。比如茶几的边缘有磕碰的痕迹，桌面上也有烫子留下的印记。这足以说明张正在家里是比较节俭的。</p>

这种人居然会去喝花酒，而且还包养了醉香楼的头牌，该不会是将家里的钱都用在了乔双双身上吧？</p>

“公公，夫人有请。”一丫鬟走了出来，对蔡良吉说道。</p>

蔡良吉跟着她进入另一间厅堂，便见到了端坐在窗户旁的张夫人。</p>

张正的夫人刘氏，年纪比张正大三岁。张正今年四十有五了。已经四十八岁的张夫人虽然没有了少女的闭月羞花，但气质雍容，娴静自然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。</p>

“见过张夫人。”</p>

“不必多礼，来人，怎么还不看茶？”</p>

“夫人不必，奴才耽误不了多少工夫。”</p>

“不知公公驾到，有何贵干？”</p>

“奴才在西太后身边伺候，奉太后旨意，邀请夫人往留春园一聚。”</p>

张夫人一直都是深居简出，就算是宫廷里有邀请大臣夫人的宴会她也没有参加过。这其中原因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，去了会给张正丢人；还有就是她不善于交谈，也不喜欢热闹。现在西太后派人来找她，她不免有些不安。</p>

蔡良吉看出了她的犹豫，便轻声说道：“夫人无需多虑，西太后独自在留春园避暑，闲着无聊，才想邀约各位大臣的夫人一起闲话。”</p>

“其他大臣的夫人也在吗？”</p>

“不在的，西太后是每日见一位夫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