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沉沉中，似乎有光线闯入了眼帘。忽然，一阵炙热的灼烧感在脸上产生，将沉睡中的张立惊吓。张立惊恐万分，眼前是一支正在燃烧的蜡烛，蜡烛凑得很近，几乎要烧到了他的眉毛。他挣扎着想要逃离，但四肢却固定着无法动弹，他想大喊救命，可喉咙里只能发出“沙沙“”的嘶哑声。</p>

好在下一刻，烛火离他而去。恐惧稍稍远离，他定睛一看，只见卫玲珑站在面前，手中正拿着烛台，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。</p>

“终于醒了。”</p>

张立用力地摇摇头，并努力地扭动身躯。</p>

“别白费力气了，这可是仪鸾司对人犯用刑时，用来禁锢人犯、防止人犯挣脱的椅子。”卫玲珑说。</p>

张立看了下双手，只见自己的双手被精钢打造的铁环固定在椅子上，他能感觉到脖子和双脚也被固定住了。他吱吱呀呀地想要说话，但怎么也说不出来，急得是满头大汗。</p>

“我可以让你说话，但你若敢叫唤的话，我就破开你的肚子！”</p>

卫玲珑从茶几旁拿起来一个铁钩，看样子是准备用这个铁钩给张立开膛破肚，拉出肠子。</p>

张立惶恐不已，连忙点头。</p>

卫玲珑又倒了一杯水，让张立服下。过了好一会儿后，张立终于可以出声了，但声音仍不是很有力。</p>

“侯臧让你来的，对吧？”卫玲珑问。</p>

“不……不知道你说什么……”张立道。</p>

“你好好想想，继续隐瞒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。本宫现在就可以杀了你，不要觉得身在聚宝阁就没有性命之忧。”</p>

卫玲珑的话似乎是起到震慑的作用，张立的眼神飘忽，不敢在正视卫玲珑。</p>

“到聚宝阁来杀人，你胆子可真不小呀，是侯臧手中有你的把柄，逼你来的？还是说，他许你事成之后有可以得到价值不菲的报酬？”</p>

张立仍然保持沉默，他内心最后的忠诚仍在坚持着。</p>

“说话！”卫玲珑突然厉声一吼。</p>

张立吓了个激灵，抬眼只见卫玲珑神色威严，这让卫玲珑仿佛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。</p>

张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，吃吃地说道：“将军……答应在事成之后……给上面请示，封我为将……”</p>

“就这？”卫玲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，“你真是个蠢货啊！就封将一事交给你让你赴汤蹈火？本宫觉得，事成之后，至少也给封侯吧。”</p>

张立瞪大了眼睛看着卫玲珑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</p>

“不过呢，就算你杀了本宫，并且能够活着离开聚宝阁，那侯臧也不可能兑现承诺。”</p>

张立显然不认同卫玲珑的话，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。在他看来，侯臧是绝对不会亏待下属的人。</p>

“之前有传言本宫已死对不对？”</p>

“是的……”</p>

“现在本宫真的死了，朝廷就必须查明死因以平息此事。死因自是简单明了——即死在强盗手中。那强盗是谁呢？不找个替罪羊出来，这件事情就无法解释。这最简单的办法，不就是杀了你这个真凶么？”</p>

张立听了这话非常激动，想要反驳卫玲珑。</p>

卫玲珑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，接着说：“杀了你，就算别人对本宫的死有怀疑，因为你就是真凶，他们也查不出蹊跷来。再者，杀了你之后，侯臧以及他上面的人就不用担心你会口风不紧，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。总而言之，自从你踏上前往聚宝阁的道路时，就已经被判了死刑。”</p>

张立神色黯然，默默闭上了张开的嘴，接着，两行泪水滑过脸颊。</p>

“太后，小人有罪……小人错了……求太后给小人指一条明路……”张立哭诉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