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王为何而来？”</p>

“太后何时返回大梁？”</p>

大堂里，刘业站着，卫玲珑坐着。卫玲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，刘业只能以臣子的礼仪面对卫玲珑。</p>

“魏国的事情办完我就回去。”</p>

“魏国已经没有需要太后的事情了。”</p>

“这你可说了不算。”</p>

“太后，皇上尚且年幼，大梁少不了一个能够主事之人。”</p>

“那你怎么不回去？你若愿意跟哀家回去，这几日内便可启程。”</p>

刘业眼神闪躲，不敢正视卫玲珑。</p>

“舍不得你在这里的一切是么？也对，这里有你的女人、有你的孩子，这里是你的家。”</p>

“这不是原因。”</p>

“那还有什么原因？”</p>

刘业声音低沉，“言儿。”</p>

他曾说过，一定要找到女儿，否则就只能一直留在魏国。</p>

卫玲珑记得他的承诺，也正是这份承诺，成了他们两人相隔万里的鸿沟。一方面，她希望刘业能够陪在身边，就算不能在一起，只要偶尔能够见面她现在就已经自足了；另一方面，他又希望能有个能力出众、可靠的人帮助她寻找女儿，而刘业正是最合适的人选。而且刘业是卫言的父亲，卫言的身份不让世人知道，所以也只有刘业能够暗中寻找女儿。</p>

刘业留下的理由十分合理和正当，可卫玲珑还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。</p>

“哼，亏你还记得女儿。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呢。”</p>

“太后，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微臣吧，您听臣一言，请务必速速归梁。”刘业用恳求地语气说道。</p>

眼前的人又变得陌生起来。明明前不久他们两人还恩爱如夫妇，这才过了几天，昨日的恩爱便恍如隔世。</p>

“等天气放晴了，我便回去。”</p>

最后，卫玲珑做出了妥协。女儿刘业会继续找，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。</p>

刘业向卫玲珑颔首微微鞠躬，然后就退了下去。</p>

在他走后，大堂里陷入了寂静的泥潭。很静、很静，静的仿佛没了人。一粒泪珠落在了地上，仿佛可以听到泪珠开成水花的声音。</p>

行宫外，马车已在等候刘业归来。</p>

刘业上了马车，车夫驾车离去。转过一个巷子，有个带着斗笠的人骑着马站在道路中央。车夫吆喝了几声，但那人似乎没有让道的意思，车夫不得不拉住了缰绳，停下马车，将情况告知刘业。</p>

刘业打开车窗望了出去，认出了那人。于是，两人便到附近一颗大树下说话。</p>

雨虽然一直下着，但雨势不大，站在榕树下，偶尔只有几点雨珠落在身上。</p>

“你对太后有所隐瞒吧？”白慕年道。</p>

“你说什么？”刘业余光瞥了他一眼。</p>

“太后女儿的事情。”</p>

刘业有些惊讶，但也只是在心里，面上仍然不动声色。</p>

“我打探到，凌飞燕已经死了。”白慕年接着说，“是病死的。”</p>

“你想告诉她？”</p>

“不应该么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