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世？”公孙缪问。</p>

“是太后……”公孙平答道。</p>

公孙缪听了立刻就明白了：卫玲珑是想在他临终之前与苗飞兰有个了结。</p>

“太后真是有心了。”说完，公孙缪站了起来，快步向门口走去。</p>

“爹……”公孙芸察觉父亲情绪不对劲儿，担心父亲出事，便想要追上去。</p>

“芸儿，留步！”公孙平叫住了她，“让爹去一会儿吧，他会回来的。”</p>

公孙芸停下脚步，回到了位置上。</p>

公孙缪追下了阁楼，逢人就问苗飞兰的去了何处。在下人的指引下，他追上了苗飞兰。</p>

“兰儿！”</p>

苗飞兰吃了一惊，没想到公孙缪会追来。她立刻冷下了脸，“忠武公来作甚？”</p>

“兰儿，对不起。我不求你能原谅我，我必须向你们母女道歉！”说完，公孙缪向苗飞兰深深鞠躬。</p>

苗飞兰震撼了，脑袋里一片空白。如果公孙缪是来求原谅的话，她或许还有话要说，可公孙缪没有这般奢求，她没有想过应对的话语和态度。</p>

“现在说这话，还有何用！”呆了良久后，苗飞兰还是转身离去。</p>

公孙缪望着她的背影，视线渐渐模糊。</p>

有些过错，不是你真诚道歉就能获得原谅的。有些过错，永远不值得原谅。</p>

苗飞兰的身影融入夜色中后，公孙缪在晚风的寒凉中返回了阁楼。</p>

公孙平、公孙战和公孙芸投以关切的眼神。他面露微笑，说已经无憾了。他坐了下来，和三人一边饮酒一边畅聊。</p>

饮酒时，公孙缪念起了公孙弈、公孙智和公孙寂。他将三杯酒敬给了这三个儿子，想到自己能够去与他们团聚，便觉得十分欣慰。可他又害怕，害怕公孙寂不会原谅他。当初若不是他想要得到卫玲珑的女儿，公孙寂也不会妻离子散。想到这里，公孙缪又想起了公孙寂的儿子，也就他的孙子公孙羽。</p>

“要是能见羽儿一面就好了。”他叹道。在谋划逼宫时，因为担心计划失败，他便将公孙羽送出了益州，让公孙羽拜名师隐士学习本领。</p>

“老二，今后公孙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。”</p>

公孙平点了点头。</p>

“记住一句话，韬光养晦。”</p>

“孩儿谨记。”</p>

“老五，你的脾气得收敛收敛了，凡是要多和老二商议，尤其是在公孙家处于低谷的时候。”</p>

“是。”公孙战应道。</p>

公孙缪的目光落在了公孙芸身上，“芸儿，你年纪也不小了，若有喜欢的人，就去喜欢吧。”</p>

公孙芸吃了一惊，父亲的话令她倍感意外。</p>

“你喜欢刘炎对吧。你若真要和他在一起，爹不会反对。不过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，刘炎此人城府极深，和他在一起，只怕终究会受苦呀。”</p>

“芸儿记住了。”</p>

“来，吃酒！”</p>

公孙缪看着子女情绪低落，便举起了酒杯。今晚他喝留很多酒，一直喝到公孙平、公孙战和公孙芸都醉倒为止。之后，他就站了起来，让下人搀扶着返回自己的宅院。</p>

书房里，刘业已经在此等候。</p>

“忠武公还有什么遗言么？”</p>

“该说的都说了，动手吧。”</p>

刘业拔出了剑，道：“得罪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魏都城。</p>

徐进的加急奏报传到了宫内。奏报的内容是卫玲珑与他会面的情况，他自是有在里面添油加醋，提到了卫玲珑目中无人，以梁国威胁他们放过公孙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