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容易对么？”卫玲珑问。</p>

夜阁挤出笑容，“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首先，在下不知道太后以前长什么模样，即便留有画像也难以完全恢复；其次，在下虽然也懂得一些易容之术，但要换整张脸嘛……这就没有试过……最后，没有医书依据，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。倘若自己摸索，恐怕也得费时费力，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做到。”</p>

卫玲珑想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那就这样吧，本宫不要求你给我完全恢复容貌，差不多就可以了；第二，鬼医的医书，本宫早已令人收集起来了，你可以去查阅；第三，本宫可以给你尝试，即便失败了，本宫也不会怪你，这一点可以立下字据作证。”</p>

夜阁怔住了，也领会到了卫玲珑的决心，但他仍有顾虑。</p>

“还有什么顾虑？”</p>

夜阁犹豫了片刻才说道：“太后为何要易容呢？易容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，且不说换脸的过程会有性命危险；就说换脸成功之后，太后要如何面对皇上和朝廷？”</p>

卫玲珑淡然一笑，“我累了，不想再以这个身份活下去。余生，我想为自己而活。”</p>

夜阁又怔住了，但片刻之后，他脸上浮现出了笑容。</p>

“夜阁明白了，我会尽力的！”</p>

“有劳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入夜。</p>

刘业正和穆丹阳一起吃着晚饭。经历了诸多事情后，两人这才有时间坐到一块儿。穆丹阳很高兴，桌上的饭菜都是她亲自下厨的。</p>

婚姻的能够改变一个人。穆丹阳回想起来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学会了厨艺，而且是得到了认可的厨艺。</p>

“这段时间你辛苦了，多吃点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刘业似乎胃口很好，手中的筷子就没有停过。穆丹阳脸上带着微笑，可心里却不太高兴。因为刘业平常吃饭并不是这个样子，她看得出来刘业心里装着事情。</p>

“我听说，西太后明日便返回梁国……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听穆丹阳提起卫玲珑，刘业的反应很平淡。平淡得有点不自然。</p>

“你不去和她道别么？”</p>

“已经说过了。”</p>

“还是去一趟吧，梁国那边，应该也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吧。”</p>

刘业停下了手中得筷子，看着穆丹阳。</p>

穆丹阳莞尔一笑，“你放心，我不介意的。”</p>

刘业扬了一下嘴角，“等会吧，先吃饭。”</p>

“好吧。”</p>

刘业没有立刻放下饭放去找卫玲珑，穆丹阳就觉得很高兴了。这表明刘业更看重她。</p>

吃饭后，刘业便去寻找卫玲珑。他的确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卫玲珑说。当他来到卫玲珑的别院时，却被卫允告知卫玲珑不在院内。</p>

“早些时候，魏帝派人来请太后过去用膳了。”</p>

“是么。”</p>

“太后还有话留给王爷……”</p>

卫玲珑料到了刘业会来，所以才让卫允专门在此等候。</p>

“太后说了，燕王不必来见她了，她也不想见您。”</p>

刘业还以为卫玲珑会让他再次等候或者过会儿再来，没想到卫玲珑根本不想见到他。刘业不禁感到失落。卫玲珑给了他不少次的失落感，而这一次的感觉是最冷的。仿佛他站在门外，望着门里的卫玲珑亲手将门给观关上。</p>

“王爷，您若真想见太后的，不妨明日早晨再来吧。”卫允提醒道。</p>

卫玲珑明日早晨离开，那时候还有见面的机会。</p>

刘业微微点头，木然地转身离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