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……”刘业又咳嗽了数声，这次嘴里吐出了血。</p>

“再来一杯。”肖青山仍面带微笑，举起了酒杯。但刘业却再也拿不起酒杯，身子一瘫，趴倒在桌面上。</p>

肖青山轻轻叹了口气，对侍从道：“带他走吧。”</p>

那侍从点了头，架起刘业，起身离去。</p>

肖青山喝下杯中的酒，起身走到天台的边缘。风吹胀了他的衣袂，吹乱了他的长发。他眺望着完全属于他的牢笼，这时，一个人影映入了他的眼帘。</p>

李申？</p>

李申如约来到了广场上，空旷的广场上不见一个人影。李申也不着急，因为也刚刚到子时，他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一刻。</p>

李申走到广场的边缘，广场的边缘是一个大斜坡，除了东方和西方修有石阶之外，其他地方都是崎岖的山岩和碎石。斜坡很陡峭，倘若一不小心掉下去，肯定站不住脚，九成会丢了性命。所以，边缘那里修起了一圈的护栏，护栏是白色的，在月光下呈现出如玉般的光洁。有的护栏上修有石灯，每到夜幕降临时，这些灯里就燃起火苗。现在李申正站在一个石灯下方，脚下是黑黝黝的深渊，头上是一片光明。他望着石灯出了神，寻思着是什么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将灯点亮的。他来到聚宝阁已经有十天了，仍没有看到点灯的人。</p>

“李公公还是那么守时呀。”卫玲珑的声音将李申从思索中叫醒。他连忙转过身去，朝着卫玲珑微微鞠躬行礼。</p>

卫玲珑：“李公公不必多礼。”</p>

听着卫玲珑这话，李申脑海中灵光一闪，仿佛是又听到了主子西太后的声音，不禁抬起了头，惊愕地看着卫玲珑。原来卫玲珑在说这句话地时候，语速和语气都与西太后地口吻一致，这倒不是卫玲珑故意这么做，而是这种说话的方式已经成了她的习惯，她一时间也没有注意。</p>

如今看着李申惊愕的表情，她才明白刚才说话的语气让李申想起了西太后。</p>

“李公公想到太后了是不是？”卫玲珑含笑说。</p>

“是。”李申点了头，以为对方是故意以太后的口吻对他说话的。</p>

卫玲珑：“姐姐生前应该很信任李公公吧。”</p>

李申：“承蒙太后关照，是奴才之幸。”</p>

卫玲珑：“约公公在此见面，是想问公公一些事情。”</p>

李申没有回应，寻思着对方要问什么，自己是否要回答。</p>

卫玲珑：“李公公不在宫里当差，却出现在此，是有皇差在身吧。”</p>

李申暗暗吃惊，他的使命可不敢教人知道：“沈姑娘，奴才不知道您再说什么……”他装出了一副迷惑的样子，希望能够瞒过眼前的人。</p>

卫玲珑浅浅一笑，一双眸子：“皇上派你秘密前往魏国，召燕王回国，所为何事？”</p>

李申心慌了起来，眼神有些闪躲，回避着卫玲珑的目光。</p>

卫玲珑：“李公公，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。”</p>

李申仍保持沉默。</p>

卫玲珑：“这很重要，对我、对你、对你都很重要。”</p>

李申抬起了头，眼中闪着奇异的光，似狐疑又似期望。</p>

“你应该相信我。”卫玲珑又说，语气又和西太后一样，给人一种绝对不会有错的感觉。</p>

李申默了一会儿后，眼中的神色变得坚定了，这也说明他做出了决定：“皇上是想让王爷回去继位。”</p>

卫玲珑眼睛一亮，“真的？”</p>

李申：“奴才没有半点欺瞒。”</p>

卫玲珑：“燕王知道自己是回去继位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