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明。</p>

阳光驱散了晨雾，风中带有清晨的湿润，鸟鸣清脆悦耳。</p>

四匹马在路边的草丛里吃着草，早起的倪湘云站在旁边看着。</p>

申屠无咎走了过来，倪湘云似乎想事情入了神，申屠无咎来到身边了也没有注意到，直到申屠无咎站到了她的面前。</p>

“想什么？”</p>

“没什么……”</p>

倪湘云微低着头，不敢正视申屠无咎的目光。</p>

申屠无咎也不看她，将目光移到了正在吃草的马匹上。</p>

“你想去哪里？”</p>

麻大鹰已经死在了倪湘云手中，倪湘云也算是为倪家报了仇。此前倪家堡出事后，倪湘云是为报仇而活，现在大仇得报，她该为自己打算了。</p>

“找一个人。”</p>

“谁？”</p>

“赵和！”</p>

倪湘云握紧了拳头，眼中充满了恨意。</p>

这才是申屠无咎最担心的地方。麻大鹰是直接杀害了倪家人的凶手，而赵和则是给麻大鹰递上刀子的人。之前申屠无咎以为倪湘云只将麻大鹰当作仇人，如今她将赵和也算上，可知她已经了解了一切。赵和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，申屠无咎不愿倪湘云继续冒险。报仇一事，他想自己扛下来。</p>

“赵和可不是麻大鹰。”</p>

“我知道。”</p>

“这件事情，交给我好了。”</p>

“倪家的事，你让我置身事外？”</p>

申屠无咎了解倪湘云的脾气，就不再劝阻。</p>

“将马牵过来吧。”倪湘云说。</p>

申屠无咎牵来了两匹马，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交到了倪湘云的手上。</p>

倪湘云翻身上马。</p>

申屠无咎也上了马：“不和他们说一声？”</p>

倪湘云看了眼刘业和卫常乐休息的地方，眼里有无奈和不舍的神色。她扬起了马鞭打了一下，马立刻飞奔了出去。</p>

看着倪湘云的背影，申屠无咎眼神复杂。他也挥动了缰绳，打马跟了上去。</p>

卫玲珑听到马蹄声，连忙从营地里赶出来查看。此时已见不到申屠无咎和倪湘云的身影，还剩两匹马站在草地上，低头吃着草。</p>

“他们走了。”卫玲珑回到刘业身边，告诉正在将篝火熄灭的刘业。</p>

“我们也该走了。”刘业说。</p>

篝火熄灭之后，刘业和卫玲珑来到了放马的草地。两人各自上了马，朝两国启山关而去。</p>

魏，北界关。城墙之上，赵和与北界关镇北大将军柳宗涵站在一处箭楼里，眺望着辽阔的关外。</p>

白日耀目，风疾云走，城墙上的旗帜被扯得猎猎作响。</p>

“赵将军其实不用回来。”</p>

“不管怎么说，赵某也该当面向大将军致谢。”</p>

若非柳宗涵破格将部分兵马派遣给他，他也不能摧毁倪家堡。这本是违规的行为，但柳宗涵居然同意他这么做，这令他感到非常非常意外。</p>

“赵某还有一事不解，不知大将军能否赐教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