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！啪！啪！</p>

卫玲珑缓慢地拍手鼓掌，脸上浮现出坦然从容的微笑。</p>

“不愧是张大老板，目光如炬呀。那么张大老板想要如何惩治鲁宁呢？”</p>

张崇淡淡一笑：“向你这种不听话的女人，是应该罚，而且应该重重的、狠狠的罚。可是我稀罕你呀，于心不忍，于心不忍。这样吧，我就陪你玩玩，你可以用任何办法离开这里，倘若你办得到的话。”</p>

卫玲珑环视一周：“这里该不会是铜墙铁壁吧？”</p>

张崇大声的笑了：“不至于……”他忽然收了笑容，认真起来，“我一定会让你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！”</p>

卫玲珑不以为意：“我现在就想去转转。”</p>

张崇又笑了：“乐意奉陪，顺便，你想知道什么，我也可以告诉你。”</p>

卫玲珑放下了手中的瓜子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：“先去走走吧。”</p>

张崇也站了起来，带着卫玲珑游览府邸。</p>

张府很大。在辽国还没有规定各个阶层的房屋建制规模，因此张府比龙城中的一些王府还要气派不少。张府由五处院子组成，呈东西南北中的局部，中部的院子是正院，也是张崇作息和会客的地方。东方的院子是办事的地方，他是商人，很多买卖都是在这里进行；马厩也是在这里。南边和西边的院子则是生活休闲之所，卫玲珑现在就在西边的院子。至于北边的院子，那是祭祀之所，也是禁地。</p>

“那里有人把守，墙高且厚，你最好别去，因为那里根本出不去。而且擅入者，必死无疑。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，你若还是去了北院，我也一定会杀了你。”张崇非常严肃地警告卫玲珑。</p>

“哦。”卫玲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。</p>

这时候，有琴声传来。音调不是很流畅，中间还有几处错误，卫玲珑一听就知道是初学者弹奏的曲子。</p>

“谁在学琴？”</p>

“玉冰。”</p>

“你让她学的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去看看。”</p>

这西院只逛了一些地方，卫玲珑似乎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愿了。循着琴声，卫玲珑和张崇来到了一处柳绿茂盛的小阁旁，绕过小阁，就能见到不远处一个凉亭里，玉冰和一位一身白衣的教琴先生，一个正在弹琴，另一个正在指导。</p>

卫玲珑的注意力都在这位白衣飘飘、长风也飘飘的教琴先生身上。他相貌俊朗，儒雅风流，一看便知是地地道道的梁国人。</p>

“你把这么俊美的男子放在玉冰身边，就不怕玉冰移情别恋？”卫玲珑说。</p>

张崇笑了笑：“我喜欢美的事物，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如此。玉冰要移情，那是她的事情。”</p>

“你到底把玉冰当作什么了？陪床？奴婢？”</p>

“她不过是我的工具。我找人教她琴棋书画，是因为辽国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钻于此道。那天我需要他们相处了，就将玉冰送出去，他们一定会喜欢的。”</p>

“他们就不介意被你糟蹋过了？”</p>

“辽人没有那么多的礼规禁令，辽人女子少，一女侍二夫，兄亡弟继嫂，甚至父王子继母的事情一如平常。辽人累犯大梁，很大原因就是为了女人。再说了，我跟他们说人是需要调教的，尤其是梁国的女子最为贞烈，经过我的条件后，她们才会乖乖听话，千依百顺。”</p>

卫玲珑听了这话真想给张崇一个耳光，但她终是忍住了。</p>

“我也会变成你的工具，对么？”</p>

“那倒不会。你和她们不同，我喜欢你，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。”</p>

张崇的眼里显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，卫玲珑觉得这人如果得不到，一定会杀了她。</p>

卫玲珑不再看他，而是将目光落回到凉亭里。</p>

玉冰已经停止了弹琴，她脸上挂着春日阳光般明媚的笑容，这是发自内心的愉悦。教琴先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，捋了捋两鬓垂下的青丝，纤长的十指放在了琴弦上，轻轻拨动。如同指尖在平静的水面上点了一下，悦耳的音符涟漪般缓缓荡漾开来。</p>

卫玲珑安静地听了一会儿，心向往之。</p>

“龙城也有很多梁人吗？”</p>

“不多，不过没有本事的话，是无法在龙城立足的。”</p>

卫玲珑朝着凉亭走了过去，张崇紧随其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