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秋摇了摇头，她气力有些不支，还没有说话，就已经咳嗽地不行了。</p>

紧接着，她脸上泛起了酡红，如同酒醉一般。</p>

素秋道：“白大哥，你，你真好看。”</p>

白慕年一愣，低下头去，素秋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起来。</p>

“白大哥，你别哭，我不疼。”</p>

素秋感觉到自己的额头，有热热的液体滴落。</p>

她满目茫然地看着白慕年，嘴里却还说着劝慰白慕年的话。</p>

白慕年知道，她已经开始毒发了。</p>

等素秋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，白慕年已经逼着大夫给她换了好几种药。</p>

大夫道：“我只能给这位姑娘尽量地减少痛苦，却，却真的解不了这毒啊！”</p>

素秋的目光，落到了一旁面色阴沉的白慕年身上。</p>

她微微地笑，小小声虚弱地说道：“白大哥，你别为难大夫了。”</p>

最终，白慕年还是带着素秋离开了那个药房。</p>

“素秋，我带你回仙隐岛！”</p>

“黄大夫，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！”</p>

白慕年找来了一辆马车，铺上厚厚的被子，小心翼翼地把素秋放在里面。</p>

素秋却抓着他的手，缓缓地摇头。</p>

“来不及了……白大哥。”</p>

三日醉，毒发很快。</p>

不说它本身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剧毒，就算他们现在想赶回仙隐岛，也已经来不及了。</p>

素秋道：“我想，我想白大哥能好好地陪陪我。”</p>

“我想看看，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？白大哥以前，生活的外面的世界……我想看看。我想跟白大哥一起看看。”</p>

“我从小就在仙隐岛上，还，没有好好看过外面的世界呢……”</p>

白慕年看着素秋眼底的渴望，喉头滚了滚，低低地道：“好。”</p>

他问道：“你想做什么，看什么，去哪里，我都陪着你！”</p>

素秋的眼底，突然焕发起了光芒。</p>

“真的吗？”</p>

“真的！”</p>

素秋就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，道：“我，我想跟白大哥成亲，成为白大哥的妻子……”</p>

白慕年心中一痛。</p>

他紧紧地攥着素秋的手，道：“好！”</p>

当天晚上，白慕年就给素秋买了最好看的嫁衣，最昂贵的首饰。</p>

当着满客栈的人的面，两人请老板当主婚人，请客栈的宾客当见证，对着天地明月，拜堂成亲。</p>

是夜，素秋窝在白慕年的怀里。</p>

他的怀抱温暖，强壮有力。</p>

素秋揪着他的衣襟，毒发的时候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：“白大哥……”</p>

天将要亮的时候，素秋终于才又清醒过来。</p>

她歉疚地看着白慕年，“白大哥，给你添麻烦了……”</p>

白慕年满眼红血丝，却还笑着对素秋道：“傻丫头，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，怎么还说会给我添麻烦？”</p>

他声音嘶哑，脸色憔悴，却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。</p>

唇瓣犹如蜻蜓点水一般，在素秋的红唇上划过。</p>

“娘子，你差点错过了我们的新婚夜。”</p>

素秋紧紧地抱着白慕年，眼泪很快打湿了嫁衣。</p>

第二天，白慕年帮素秋换上了新衣服，两人准备去赶集。</p>

这是素秋的第二个愿望。</p>

她靠在白慕年的怀里，被白慕年半搂半抱着去看集市。</p>

“糖葫芦，想吃吗？”</p>

“香囊，好看吗？”</p>

白慕年问她，却不等她点头，就已经买下。</p>

一路走，素秋一路吃喝，手上还拿着白慕年送她的小礼物。</p>

她冲白慕年害羞又幸福地笑。</p>

“白大哥，我还有一个愿望。”</p>

素秋望着天空，脑袋微微地低垂，靠在白慕年的怀里。</p>

“嗯，你说。”白慕年一直抱着她，不愿松手。</p>

素秋道：“冬天了，我，我想看雪……”</p>

白慕年笑道：“好，我陪你看雪。”</p>

素秋道：“万一不下雪呢？”</p>

白慕年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，说道：“那我们就看星星，看月亮，看娘子。”</p>

素秋的脸，顿时就红了。</p>

幸运的是，当天晚上，雪花就飘了下来。</p>

素秋看着窗外的雪点子，惊喜地对白慕年道：“白大哥！下雪了！”</p>

白慕年眸色一沉，笑着对她说：“嗯，下雪了。”</p>

“走，我带你去看雪！”</p>

白慕年帮她穿好衣服，用厚厚的被子，把她裹了起来。</p>

他身形很快，抱着素秋来到了江边。</p>

江边有些渔民的船。</p>

白慕年用银子租了最好的一条，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和好吃的饭菜，升起了火炉，跟素秋坐在船上，看雪落到了江面上。</p>

“白大哥，你说人死了以后，会怎样呢？”素秋问他。</p>

白慕年抱着素秋，低低地道：“不知道。”</p>

“爹爹说，人死了，会变成星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