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靠近窗户,仔细听着。</p>
“父亲,今年幽州,并州,冀州三州的商会已经统计出了所有的盈利,总计四十七万两,请您过目。”</p>
“怎么比去年还少了?”</p>
金玉淼心里嘀咕了两声。</p>
说话的是大哥金玉堂,他负责幽州,并州,冀州三个州的商会。</p>
这三个州位于大乾最北方,那里盛产人参,貂皮,鹿茸那些珍贵东西。</p>
四十七万两,比起去年却是少了许多。</p>
果然,父亲的声音传来。</p>
“怎么比去年还少了三万两?”</p>
“今年北匈奴经常派人巡山,采参的乡民不敢越边界,人参鹿茸的产量就少了许多。”</p>
“借口!”</p>
“产量少了,价格就要相对提高,你不提高,难道亏本的地方要商会来出?”</p>
“亏你还跟着我这么久,连这点道理都不懂?”</p>
“明年拿不回五十五万两,就把冀州给你弟弟管!”</p>
“是!”</p>
金玉淼微微皱眉。</p>
五十五万两,这可又要多出不少山民冒死进山采参猎鹿。</p>
“父亲,这是青州,徐州,豫州三州的商会的盈利,总额四十二万两。”</p>
说话的是二哥金玉阁。</p>
他负责的是青,徐,豫三州的商会。</p>
其中青州,徐州盛产桑麻,对应的丝绸也是特产,豫州产棉麻。</p>
这三个州是纺织中心。</p>
虽然价格卖的不高,但是胜在量大。</p>
“前年四十二万两,去年四十二万两,今年还是四十二万两。”</p>
“老二,我该说你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,还是该说你不思进取固步自封?”</p>
“这……父亲,三州产量有限,四十二万两,已经是极限。”</p>
“胡说八道!”</p>
“你说豫州棉麻产量有限,尚且情有可原,那青徐两州桑蚕得丝,缫丝为绸,缺的只是人手,还能产量有限?”</p>
“明年到不了四十五万两,就把豫州拿出来,我看你能不能弄明白那丝绸买卖到底是怎么运作的!”</p>
金玉淼微微叹了口气。</p>
丝绸运作,无非就是压低桑蚕的百姓手中收购价压到最低,再把出售价格抬到最高。</p>
说起来简单,可这其中要涉及不少商贩之间你争我抢的厮杀。</p>
不见血,但比血更残忍!</p>
受苦的,必然还是那些辛苦桑蚕缫丝的穷苦百姓。</p>
“老三,你呢?”</p>
“父亲,今年孩儿在益州开了一座石盐矿,还从盐帮手里抢了不少生意,今年益州盈利六十万两,比去年多了三万两。”</p>
“请父亲过目!”</p>
说话的是三哥金玉楼,他虽然是自己最小的哥哥,可却从小聪明,精于商业事务。</p>
益州土地肥沃,山川河流并存,各类矿产,山中草药,野味都是特产。</p>
尤其是石盐矿。</p>
贩卖私盐,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。</p>
“一座石盐矿,才拿回来三万两的收益,也值得沾沾自喜?”</p>
“还有那盐帮,早跟你说过,别跟盐帮起正面冲突,那帮人都是些什么人?”</p>
“流窜的土匪!”</p>
“惹急了他们,哪天一把火烧了你的盐矿,我看你怎么办!”</p>
“你们三个,没一个有出息!”</p>
“好好看看人家楚天,即使是在雍司两州,都拿到了六十万两的收益,比去年多了整整十万两!”</p>
“你们什么时候能比得上他?”</p>
“都给我滚回去反省!”</p>
“是……”</p>
金玉淼闻言,连忙站直身子。</p>
房门打开,金玉堂,金玉阁,金玉楼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出来。</p>
三人看到金玉淼的那一刻,脸上稍稍一喜,可随即就摇了摇头。</p>
二哥金玉阁悄悄指了指里面的父亲,张开嘴做了一个“别去”的嘴型。</p>
就在这时,只听屋里传来一个声音。</p>
“玉淼,听了多久了?给我进来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