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申鹏刚才提过来,我过来看看。”宴惊庭淡淡笑着,“他做的坏事不少,我作为公民,自然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</p>
队长不由得也笑,“放心吧宴总,我们一定该严判严判,绝不姑息!”</p>
申鹏作威作福那么久,这次别想从里面出来了。</p>
“辛苦了。”宴惊庭微微颔首,又与他闲聊了两句,便离开警局。</p>
等他出来,楚知意已经要打车离开了,宴惊庭及时抓住她,说道,“知知。”</p>
“我不和你坐一辆车,我嫌弃你。”</p>
“知知为我出头,我还惹我们知知生气。”宴惊庭对她低声下气地说,“是我的错。”</p>
楚知意瞥他一眼,刚想转开目光,就看到不远处站着阿黎和霍浊。</p>
他们二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。</p>
宴惊庭察觉到楚知意的视线,便轻轻扣住她的手腕,“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吵架。”</p>
“是你找我吵的!”</p>
他非要说那么一句话来,不是想和她吵架还是什么?</p>
宴惊庭又从善如流的道歉,哄了许久,楚知意为了照顾他在几个下属面前的颜面,才和他一起上车。</p>
他没带楚知意回汉江府,而是去了郊外湖边的那栋房子里。</p>
秋高气爽,院子里种着的蔷薇已经谢了,而旁边湖边种的银杏树树叶一片一片的落下,满地的金黄色,有些落到水里,则悠然飘荡在湖面,开阔的风景,让人看上一眼便心情舒畅。</p>
楚知意心情的确好了那么一点点。</p>
因为银杏树她短暂忘记了今天的不快。</p>
“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个,你让人做的?”</p>
“负责打理这里的人加的。”</p>
楚知意没有砸锅问到底,只说,“那你再推用力一点。”</p>
“我想飞天上去!”</p>
宴惊庭手下用了一些力,楚知意高兴起来,清凌凌的笑声很快便传开。</p>
宴惊庭微微松气,却没有就此掉以轻心。</p>
她可没说不生气了,她只是暂时忘了生气。</p>
等楚知意玩累了,他们才走进去。</p>
阿黎和霍浊搬了烧烤用的东西,除了一些寒凉的食物,楚知意喜欢吃的材料都有,甚至还有一些虾。</p>
楚知意问他,“你不是不让我吃这些东西吗?”</p>
宴惊庭嘴上挑剔,这些调料味极重的烧烤类食物他根本不碰,楚知意最近在养身体,所以宴惊庭也不让她吃。</p>
“今天破例。”</p>
楚知意哼了一声,看着霍浊燃碳,嘟囔,“做贼心虚。”</p>
霍浊默默的把耳朵合上。</p>
我什么都没听见,我也什么都看不见……</p>
他将炭烧着了后,便一溜烟跑了。</p>
宴惊庭表情不变,相当冷静地打算亲自为她烤制食物。</p>
楚知意便也没动,看着宴惊庭那双用来签千万上亿合同的手,此时竟然在做烧烤。</p>
他显然手生得很,估计连西红柿炒蛋都不会,更别说是烤牛肉粒,羊肉串这种东西了。</p>
他紧抿着唇,垂眸严阵以待,仿佛他面前的不是料理,而是某种难以控制的实验。</p>
没多久,楚知意就闻到了一股糊味。</p>
宴惊庭将其中一串牛肉举起来,“熟了?”</p>
楚知意接过来,咬掉一粒牛肉,嚼吧嚼吧,咽了。</p>
“好吃?”宴惊庭问她。</p>
楚知意果断,“不好吃。”</p>
宴惊庭:“……”</p>
“别人做烧烤是接地气,你做烧烤是接地府。”</p>
她毫不留情的点评。</p>
宴惊庭:“……”</p>
他尝了一口,刚刚咬下去,便吐了出来。</p>
楚知意把他挤开,“你连油都不会刷,还说哄我开心做烧烤。”</p>
她到底要比宴惊庭会的多,烧烤这种东西,简单得不行。</p>
她接手后,飘出来的就是香味。</p>
递给他多少,宴惊庭都吃了,楚知意自己也吃爽了,还想喝冰咖啡。</p>
宴惊庭给她泡了红茶,“你先喝,我去洗澡。”</p>
楚知意揶揄他,“因为身上全是烧烤味?”</p>
宴惊庭说道,“我不能接受自己嘴里全是香辛料味道的去亲你。”</p>
“我还没原谅你呢,谁让你亲!”</p>
结果宴惊庭还是去洗澡了,楚知意一边闻自己身上的味道,一边往里面走,去次卫洗澡。</p>
楚知意站在镜子面前,看着自己莹白的双腿,以及站立的姿势,便想起了宴惊庭问她的问题。</p>
‘我是残疾,你不嫌弃?’</p>
她低声念道,“嫌弃死了,别的丈夫都能背妻子,把人举得高高的,还能说走就走的开车带妻子去旅行,想去哪儿玩就去哪玩儿,过二人世界。”</p>
楚知意擦了一下眼睛,拭去眼角的泪,轻飘如烟雾,“可我要的又不是那些。”</p>
在卫生间门外的宴惊庭神情沉静如水。</p>
楚知意整理好自己的思绪,从浴室出来,便看到宴惊庭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烟。</p>
宴惊庭很少在楚知意的面前吸烟,他本身就很少吸烟,只有在极度烦躁与某些快失控的情绪里,才会抽一只缓解情绪。</p>
楚知意心想,她还没抽呢,他倒是先抽上了。</p>
她走过去,宴惊庭听到脚步声,便要将烟捻灭。</p>
“别熄灭啊,让我也抽一口。”</p>
宴惊庭无言,盯着她看,“你抽过吗?”</p>
“没有。”</p>
“别乱碰这些东西。”</p>
“我刚才已经吸你的二手烟了。”</p>
她顽固的也要抽一口,宴惊庭便将烟递给她。</p>
没接,她低下头,咬住宴惊庭方才咬过的烟头。</p>
半干的头发垂落下来,宴惊庭沉沉地看着楚知意。</p>
刚洗完澡,楚知意只穿了一条吊带的裙子,白得发光的肩头被黑发映衬着,显得愈发夺目。</p>
她淡粉的唇落在他刚才落的地方,笨拙的吸了一口。</p>
楚知意皱着眉,觉得不舒服,刚想呸呸两声,身体被人陡然抱住,粉唇被咬。</p>
没吐出来的烟在二人唇齿间逸散开来,舌尖的苦涩烈性久久挥散不去。</p>
将烟捻灭,放在一旁桌子上,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,宴惊庭摁住了她纤细腰肢。</p>
如狼似虎,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骨入腹,没了往日的克制与体贴,凶狠如野兽。</p>
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,薄透的长裙有淡淡黄色的光溢出散出,唯有她玲珑有致的身体,和腰间那紧紧握住的大掌在光下把影子投在了宴惊庭的身上。</p>
温息自唇游至脖颈,她蹙着眉,微仰着头,白到反光的胳膊轻抬,抓住又粗又硬的发,似乎要往外推,又似乎在往里摁。</p>
宴惊庭咬住她的锁骨,微微用力,听见楚知意疼得倒吸凉气,他又将人抱紧,吻着她的侧颈,吻着她的耳朵。</p>
发烫的吐息将那一片皮肤灼得发红,“我无法背你,无法把你举高,更无法带你随时随地二人游。”</p>
“我只是一个死残疾,一个满脑子只想把你……”</p>
他说得混不吝,楚知意无法捂他的嘴,只能死死抱住他的脑袋,让他的唇贴在她耳后最柔软的那一片皮肤上,将最后那几个字给堵住。</p>
他听见她在卫生间里说的话了。</p>
楚知意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,一边哭一边骂他,“宴惊庭你这个混蛋!”</p>
不识好人心的混蛋!</p>
宴惊庭扶住她的后脑,将她按在自己怀里,任凭她如何拍打都不曾松开。</p>
等她打不动了,才一遍一遍亲去她的泪,声音温柔,“我是混蛋。”</p>
“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,觉得我值得垂怜,等以后玩腻了,开始嫌弃我是个残疾。”</p>
楚知意早就止住哭了,她通红着眼眶,像是一只白兔子。</p>
她紧紧抱住宴惊庭的脖子,有些沙哑的说,“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。”</p>
“以后也不会嫌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