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！”</p>

常靖哲双眼血红、嘶吼出声，迈开鲜血淋漓的右腿一个健步就飞身扑了过来。</p>

“父亲，小心！”</p>

“砰！”</p>

“噗嗤！”</p>

“嗤！”</p>

“靖哲！”</p>

常靖哲猛地一下撞开了常翰棠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名前冲中的燕军。本该常翰棠的马蹄狠狠的撞在了常靖哲的胸前，手中的那杆长枪也戳进了他的体内。</p>

常靖哲的身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，斜着飞了出去，然后一头栽倒在地。</p>

“儿子！”</p>

“啊！”</p>

老人怒喝出声，浑身爆发出了无穷的力气，狠狠的掷出了手中长枪，长枪在空中急速划过一道弧线，正好命中了那名骑卒的后背。</p>

“噗嗤~”</p>

“扑通！”</p>

一枪毙命。</p>

当然，老人浑然不顾那名坠马的燕骑，而是脚步踉跄着扑倒在儿子身旁，扶起了那具满是血污的身躯：</p>

“儿子，儿子~”</p>

“噗嗤！”</p>

“父，父亲~”</p>

鲜血从常靖哲的嘴里不断喷出，溅了老人一手。</p>

胸骨碎裂，身受重伤，常靖哲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，体内的生机在一点点的消散。</p>

“儿，我的儿啊~”</p>

老人哆嗦着抱着儿子的身躯，眼眶通红，泪水横流。</p>

常翰棠不管在任何时候显得十分沉稳，处变不惊，何人见过老人当中哭泣的样子？老人颤抖的双手很是不知所措，不知道该抱着儿子身体的哪个位置。</p>

因为不管抱哪，鲜血都会染红他的手掌。</p>

“啊，常将军！”</p>

“杀，杀光这群燕贼！”</p>

“拼了！”</p>

“啊！”</p>

“噗嗤噗嗤！”</p>

周围见到这一幕的常家士卒们在这一刻就像疯了一般，不要命的攻击燕军，为父子二人挡住了所有扑上来的燕军。</p>

“噗嗤~”</p>

血迹鲜红，顺着嘴角缓缓下流。身子不断战栗的常靖哲喃喃道：“父，父亲，儿子没给你丢脸吧~”</p>

常靖哲的目光中满是期待，想要听到老人嘴里的一句称赞。其实从小到大，常翰棠最喜欢的还是大哥常靖安，不管常靖哲做什么，似乎永远比不过自己的大哥。</p>

所以常靖哲一直默默的努力、学这学那，想要做得更好，这一切老人都看在眼里。但是老人从未夸奖过他一句，因为作为常家家主，他必须要树立长子的权威。</p>

大世家，皆如此~</p>

“很好，你做的很好。”</p>

泪水从老人的眼中涌出，常翰棠嗓音沙哑的说道：</p>

“你没有让父亲失望，你是父亲最骄傲的儿子！”</p>

“真的吗？”</p>

常靖哲终于笑了，虽然嘴角都是血迹，但看得出他是发自真心的笑。</p>

“咳咳，咳咳咳！”</p>

“噗嗤！”</p>

嘴里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，儿子的每一次吐血都让老人心如刀绞。</p>

常靖哲口齿不清的呢喃道：</p>

“父，父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