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黑蛇立刻用尾巴把自己摘来的荷叶一一摊开在地上，刚好十五枚。</p>

被拉上岸的银色小鱼就这么掉下来，一只对一枚，刚好十五枚。</p>

端木玖撒着调味料、把鱼包在叶子里，大黑蛇堆木堆、架烤架，小狐狸对着木堆吹一口气──呼。</p>

木堆的火立刻烧起来。</p>

端木玖一挥手，十五个叶包立刻上烤架，神识一动，木堆上的火势立刻变得很平均。</p>

不一会儿，一股异样的香气立刻飘散开。</p>

一道黑灰色的身影立刻不知道从哪里就突然冒出来了，坐在火堆边，目光很垂涎地看着那一个个青绿色叶包，在火烤的热度下，渐渐变成红色。</p>

然后伸出手──被抓住。</p>

他立刻变招，以另一只手从侧方攻击，端木玖伸手一挡，他再度换招。</p>

两人坐着没动，但是手上却一来一往过了十几式。</p>

大黑蛇朝火堆吹了口气：呼──</p>

火熄了。</p>

他的手立刻又伸过去。</p>

他想拿的那个叶包，却有一道红色光芒闪过──小狐狸叼走了。</p>

“师父，还差一点点喔。”端木玖笑咪咪地说。</p>

“小玖儿，这是二比一，这样欺负师父是不可以的。”他很严肃地说。</p>

“师父，偷吃也是不可以的。”端木玖也很严肃地回道。</p>

“只是差一点点。”</p>

“差一点点，就是有效和没效，师父，你要有一点身为人师的稳重，不能那么贪嘴。”</p>

“稳重，正好是为师没有学的缺点啊！”</p>

“师父，稳重是优点。”</p>

“稳重，等于刻板、等于没有活力、等于没有乐趣，哪算优点？”</p>

说得好像有道理，不过──</p>

“师父，心急是无法炼出好器的呀。”她很语重心长地说。</p>

“炼器时，为师当然有耐心、会稳重，但是吃鱼的时候，要快狠准。”师父也是很有行动哲学的。</p>

“师父，吃东西的时候除了快狠准，最重要的，还要『有用』啊。”</p>

说到这一点，黑灰灰的人──楼烈，就无话可说了。</p>

“这个……也只能说，你烤鱼的手法太好，让为师的每次都等不到能吃的时候就想吃了。”他咕哝着，收回和小徒弟打架的手。</p>

“这样啊……那以后我还是直接烤，不配其他的调味……”她还没说完，楼烈立刻打断她。</p>

“千万不要，你保持这样就好，为师会努力稳重。”保证。</p>

一个渴了只能喝白开水的人，有一天发现这世上还有糖水茶水蜜水各种水的美味，你再叫他回去只喝白开水，那是多没有天良的事啊！</p>

“好吧。”她这才打消念头，两人两兽开始吃鱼。</p>

一口气吃完十个叶包，楼烈照例到一旁调息，端木玖和黑大则收拾善后，把现场恢复原来的样子。</p>

等她做完了，拿出那本又厚又重的︽炼材的世界︾开始看，小狐狸就跳回她肩上，趴着睡觉。</p>

黑大也乖乖蜷缩在一旁。</p>

自从那天被楼烈找到、拜师之后，两人两兽就离开山顶──黑大要离家，还把家当统统打包，放进楼烈送的储物戒里，再将山顶里所有它待过的痕迹统统弄得乱到看不出来，才从此跟着主人流浪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