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队直了直身子,慎重问道:“林先生跟我们季老爷子进来,说过什么话?”</p>
林凡一愣。</p>
这是什么鬼问题。</p>
他当时只是跟季良才闲聊,哪里还会特意记下自己说了什么。</p>
可看着领队那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,林凡苦思冥想了好一阵,才缓缓说道:“好像只是说了季家大小姐得了白血病,有没有做骨髓移植的问题。”</p>
领队点点头,再次低头跟步话机说了几句。</p>
然后向林凡摊了摊手,示意他继续说。</p>
林凡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耐烦,继续说道:“后来你们周助理进来,季良才给了我一张金龙卡。然后我们就出去了。”</p>
领队再次点头,开口问道:“周助理有什么异常表现吗?”</p>
林凡深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平淡说道:“因为他办事不力,被季良才辞退了。他当时跪下来告饶,然后被扔出去了。”</p>
语调也变得有些冷漠:“现在我已经把白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解释?!”</p>
领队的表情重新变得恭敬,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:“我们今天下午接到警告,说是最近中海会有些变故。所以格外谨慎了些。请林先生见谅。”</p>
林凡没有问是来找麻烦,也没问谁发出的警告。</p>
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。</p>
既然季家老大是首富,老二经营的是灰色产业,季家自然少不了这一类腌臜的事情。</p>
他欠的是季良才的人情,治好她的孙女的白血病,和他儿子的肾病也就足够了。</p>
才没有好心到帮他们擦屁股的程度。</p>
林凡只是点了点头,转身就走。</p>
好在这次保镖领队没有再出言阻止。</p>
林凡一路回到六楼。</p>
站在走廊,听着各个病房里发出的呼噜声以及低低的争吵声。</p>
头一次觉得,这种市井的喧闹才算是真正的生活。</p>
走到602病房门口,正要推门进入。</p>
口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。</p>
他这一年来很少跟人交际,原有的朋友也已经断了联系。</p>
这么晚了,会有谁给他打电话呢?</p>
林凡疑惑地拿出手机。</p>
电话上显示的是一串数字。</p>
尽管没有备注姓名,林凡却早就对这串数字烂熟于心。</p>
这是苏云浅的号码。</p>
林凡心中一动,接起电话。</p>
电话里立即传来一个醉酒女人的声音:“姓林的,你就是个上门女婿,你凭什么跟我离婚!”</p>
“就算是离婚,也是我休了你!”</p>
“你把我苏云浅当成什么人了?婊子吗?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!”</p>
“你以为陈家庄的地皮就那么好拿吗?!我跟韩家人吃饭,还不是为了帮你拿下地皮,好尽快遂你的愿?!”</p>
……</p>
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钻进林凡耳中。</p>
让他一时呆立当场。</p>
林凡吸一口气,语气尽量平淡:“苏云浅,你喝醉了。”</p>
苏云浅立即顶嘴:“我没醉!我还能喝!服务员,再给我来一瓶!”</p>
电话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嘈杂。</p>
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彻在林凡耳边。</p>
应该是苏云浅不小心点开了免提。</p>
这环境,难道苏云浅是在酒吧吗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