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在他耳边，口中吐气如兰：“我给他们奖励了，你打算怎么奖励我？”</p>

林凡立即正襟危坐，不再有半点动作。</p>

心里却在不停嘀咕，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古怪。</p>

明明都把整个方家的家业都要交给他，偏偏还要在这些小事上求奖励。</p>

“咯咯”</p>

方饴早已料到这个臭弟弟会是如此表现。</p>

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，她也愈发喜欢看林凡露出一副窘迫的表情。</p>

好在方饴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，没有继续为难。</p>

她拿过牛皮纸袋，笑着问道：“这份资料，你应该还没看吧？”</p>

林凡悄悄松一口气。</p>

点头说道：“没看。不光这份资料没看，实际上到现在，我连‘山上’的资料说了什么都不清楚。”</p>

“啊？”方饴满脸惊讶，“你都把资料背下来了，怎么会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？”</p>

林凡轻笑一声，拿出手机，随意拍了一张照片。</p>

然后将手机放到方饴面前：“你说，这手机知道自己刚才拍的是什么吗？”</p>

饶是方饴智力远超常人，一时没明白林凡想要表达什么。</p>

她略有些茫然地摇头。</p>

林凡原本也不是在向她提问，自顾自说道：“它只是个手机，当然不知道照片的内容。”</p>

“但这不妨碍它把内容全部记录下来。”</p>

林凡指了指自己大脑：“大脑也是一样。按照一般人的逻辑，只有理解了某个物品，才能更好地将这物品记住。”</p>

“这其实是错的。大脑的结构虽然比一个相机或者比一台计算机复杂得多。但基本运行逻辑是一致的。”</p>

“左右半球各有分工。左脑负责逻辑思维，右脑负责形象思维。”</p>

方饴若有所思，试图理解林凡话中的含义：“你是想说，要是先理解、再记忆的话，同样的内容就要在大脑中运转好几次。”</p>

“对。”林凡点头说道：“人毕竟不是机器，大脑的活动还受到情感、惯性等的影响。”</p>

“大脑各个部分交叉干预的越多，反而越影响记忆。”</p>

“所以我在看那些资料时，只是把它们当成一张张的图片，印在脑海里。”</p>

“即便是解读上面的文字，也不会掺杂任何的逻辑思维。照着念出来而已。”</p>

“就比如一个小学生读《道德经》。他可能知道每个字怎么读，但绝对不会理解其中的含义。”</p>

方饴满脸赞叹地看着林凡，口中喃喃说道：“你大概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小学生了。”</p>

林凡哑然失笑。</p>

他接过方饴手中的牛皮纸袋，轻声说道：“‘山上’的资料暂且一放。”</p>

“现在有时间，先看看这纪司晨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。”</p>

打开纸袋，里面只有两页纸。</p>

虽然早就料到这么短的时间内，暗龙也不可能查出太详细的资料。</p>

但看着只有这么点消息，林凡还是略有些遗憾。</p>

大致翻看一遍，第一页纸上是纪司晨的基本信息。</p>

第二页她这两天的行动轨迹。</p>

资料是彩印的，</p>

拍摄的角度有些远，所以只能看见照片上的女人带着口罩，</p>

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，身上穿着米黄色风衣。</p>

身子微微前倾，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说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