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克尔苏加德这种很不典型的天才不同，赫尔库拉才更符合外界对法师的认知：孤僻古怪，搞着别人看不懂的研究。</p>
从诺格弗格身上采集的血样经过分离稀释，依次滴入了三种不同的溶液之中，接着赫尔库拉使用不同的奥术变化对溶液分别进行作用，观察试管之中的变化。</p>
李德就在一旁看着赫尔库拉的专注操作，让这位年轻的法师感到有些不适应。</p>
“先生,我的操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</p>
李德摆了摆手。</p>
“没事，你不用在意我，我不懂的，纯粹看个热闹。”</p>
听到李德这样说，赫尔库拉也有了底气，兴致勃勃的讲解了起来。</p>
“我正在做的，是在将几种截然不同的奥术反应结合到一起。这是达拉然最新的研究成果,直到两年前我们还无法完成这样的实验。</p>
能做到这些，必须要感谢卡德加法师,正是他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草药，这种草药具有极强的亲和性，只要在试剂加入一定量的汁液，就能够让试剂拥有前所未有的稳定性。</p>
而这种优质的草药，也被命名为‘卡德加的胡须’。”</p>
李德虽然不太懂，但还是听的津津有味。接着赫尔库拉就开始记录数据，整个过程完全不避讳李德。</p>
如此的没有保密意识，看的李德大摇其头。</p>
“这些重要的数据让我看到真的没有关系吗？”</p>
赫尔库拉一愣，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，终于对李德说了实话。</p>
“其实问题不大，因为这些数据具体代表着什么，连我自己也不清楚。我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收集数据，至于这些数据能得出什么结果,以及下一步的研究要怎么做，只有克尔苏加德老师知道。”</p>
“等一下。”</p>
李德抬手打住了赫尔库拉。</p>
“你知道你现在所做的课题是什么吗？”</p>
赫尔库拉一脸茫然。</p>
“不知道,我猜老师可能是要研究《卡德加的胡须在魔法实验中的实际应用》？”</p>
李德哭笑不得，闹了半天赫尔库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他不过就是负责每天抽血、调试剂和写数据罢了，这样的工作就算是法师学徒也能够胜任，完全没必要安排一名高级法师。</p>
虽然很认可克尔苏加德的保密意识，但这样的行为像极了做项目是压榨学生的导师。不，确切的说克尔苏加德就是这么干的。</p>
对自己正在给导师打零工的赫尔库拉此时还茫然无知，他很细心的整理好数据之后，将那一页纸撕下装在信封之中，稍后还要把今天的数据给达拉然的导师送过去。</p>
不过还没等赫尔库拉送数据，克尔苏加德本人就来到了奥特兰克，与他联袂到来的还有卡德加。</p>
“老师，今天的数据……”</p>
赫尔库拉见到赶来的导师，主动上前递上了数据。</p>
“哦，好的，辛苦你了。你先回达拉然等我，这几天辛苦你了。”</p>
在赫尔库拉离去之后，克尔苏加德打开信纸简单扫了两眼，就把信纸随便的揣在了身上。</p>
“数据没有错误，果然是这样,我们针对地精身体结构的研究已经有结果了。”</p>
……</p>
洛萨给几人准备了一间密室供他们谈话,在这件屋子里,克尔苏加德和卡德加坐在一边，对面则是李德和诺格弗格。</p>
“这段时间中，我们通过对十几具地精的遗体进行解剖，得出了一个结论，与邪能的高度契合，是属于地精这个种族的特性。”</p>
因为之前的战争，达拉然会有相当数量的地精遗体并不奇怪，而对于他们的研究过程，李德和诺格弗格都表示并没有详细了解的兴趣，他们更关心的是结果。</p>
“那么为什么呢？这总得有个原因。”</p>
克尔苏加德和卡德加对视了一眼，最后是卡德加清了清嗓子。</p>
“要想彻底解释这件事，可能需要到考古学的帮助，只有完成对地精种族起源的考据，我们才能得知真相。</p>
不过根据已有结果，我们也可以提出一个猜想假说：地精这个种族在诞生初期，邪能作为本源力量，参与了对地精的塑造。</p>
我们之前认为实体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奥术搭建的，现在看来这条理论有些站不住脚了。确切的说应该是奥术—邪能，共同搭建了物质世界。</p>
只不过因为奥术代表秩序，比混乱的邪能稳定的多，所以我们大多数情况下，只能观测到奥术的存在。</p>
现在我们得知奥术和邪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，也就是说在塑造实体的过程中，地精种族的物质转化，邪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。</p>
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，奥术并未被完全转化，地精种族的实体也因为保留了一定的秩序性，没有随着绝对的邪能崩溃消散。</p>
因此邪能在地精的体内，得以稳定的状态存在下来，以至于如果不是解剖级别的研究，我们也难以发觉地精和邪能竟然有着这样的关联。”</p>
学院派的卡德加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咬文嚼字，克尔苏加德及时做出了补充。</p>
“说的直白一点，如果地精成为术士，掌握从外界获得的邪能，我们很难观测。”</p>
这个结果让李德和诺格弗格忧喜参半。</p>
邪能是塑造地精的重要本源力量，所以地精使用邪能对自身几乎无害，体内拥有邪能的地精也很难被外界观测到，那也就是说地精可以打造无副作用的术士部队。</p>
但相对应的，这件事对整个艾泽拉斯都有着不小的安全隐患。邪能对地精本身无副作用，对其他种族却有着巨大的破坏性。</p>
尤其是邪能在地精中间传播的话，外界将缺乏分辨一个地精是否是术士的手段，这就意味着邪能和地精整个种族都捆绑在了一起。</p>
在主流观点之中，邪能毫无疑问是邪恶的能量，如果地精成为了邪能的代表种族，那么像卡多雷这种坚决同邪能做斗争的种族，很有可能会以此挑起冲突。</p>
……</p>
这件事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好的结果，达拉然对邪能和地精的研究仍在继续，而李德和诺格弗格这边也在想着对策。</p>
终究是不能只靠他人的帮助，瀚海都护是有着极强的自力更生的精神底色，被动的等人来解救，从不是瀚海人的性格。</p>
诺格弗格是不懂邪能和奥术，但他到底还是一位优秀的工程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