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心理残疾，我心理变态，行了吧？”</p>

“到底为什么大家都是残疾人嘛？”</p>

柳如烟一副他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模样。</p>

陈涯很艰难地睁开眼，难受地说：</p>

“这里本来就是基金会发给伤残志愿者的福利房，自然都是残疾人住。”</p>

“哦！”</p>

柳如烟醒悟了。</p>

难怪这栋楼的电梯里，还有轮椅按钮，还带报音的，各种残障设施也修得特别好。</p>

他眼睛刚闭起来，柳如烟又把他给摇醒了：“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？”</p>

“我不喜欢吃刀拍黄瓜。”</p>

“这算什么？”</p>

陈涯没有宿醉，头也开始疼起来。</p>

“你说你回家多好？跟我回来干嘛？我昨天说你空有皮囊，你就一点都不生气？”</p>

“不生气啊！”柳如烟响亮地说，“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空有皮囊了，我现在有梦想了。”</p>

她在陈涯身上爬上爬下，异常兴奋。</p>

等了半天，也没等来陈涯问她是什么梦想，她就主动说了：</p>

“我想当作家。”</p>

“哦。”</p>

“我想让所有人都看我的作品，夸我写得好，为我的字沉迷。”</p>

“哦。”</p>

“很肤浅吗？”</p>

陈涯翻了个身，叹了一口气。</p>

今天这回笼觉睡得太难熬了。</p>

“不肤浅，大多数作家，最初都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写作的，后来心态才发生转变。”</p>

“转变成了什么？”柳如烟想学习写作应有的正确心态。</p>

“转变成了管他妈的先赚一笔再说。”</p>

他看着柳如烟，问：“你想写什么类型的？”</p>

她歪头想了想。</p>

“言情吧。”</p>

陈涯摸了会儿头，起身，到自己房间翻找了一会儿，拿了一本书出来。</p>

“那你就照着这本书学吧。”他说，“本来想找萧情的，学起来容易点，但我没有她的书。”</p>

柳如烟接过那本书一看，书封面上写着：霍乱时期的爱情。</p>

“这是什么书？是言情吗？看书名像是悲剧，我不喜欢看虐的。”</p>

“一点都不虐，超甜的，全是糖。”陈涯躺回沙发上。</p>

柳如烟对着书腰上的介绍语念道：“一个人可以为爱等待多久？答桉是五十一年九个月零四天等了这么久？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超甜啊？”</p>

“那只是推荐语，是骗人买书看的，书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句话。”</p>

柳如烟皱着眉头翻开了第一页：“这些地方走在众人之前，它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花冠女神什么意思啊？”</p>

陈涯快疯了，他把书拿给柳如烟，就是为了让她闭嘴。</p>

他把枕头蒙住头，决定再也不理她。</p>

好在柳如烟翻开第一页后，还算认真地继续看了下去。</p>

太阳上升，落在屋内的影子逐渐平移。</p>

灰尘漂浮在光线里，像秘密森林中的泉水精灵。</p>

陈涯的回笼觉睡好之后，起来看到蹲在自己脚边看书的柳如烟，脸上涕泗横流，哭得梨花带雨。</p>

“你这是怎么了？”陈涯突然感觉心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，笑容如同决堤洪水，不可遏制地溢出到脸上。</p>

“呜呜呜”柳如烟发现他醒之后，哭出声了。</p>

“被刀了？很虐吗？我觉得不虐啊？”陈涯笑得更放肆了。</p>

“写太难了，”柳如烟哭着说，“这样的，我一辈子也写不出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