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兑电磁力理论吧，这个很快能往应用走，估计能刷够影响力。”</p>
“下一步可以兑一些医学上的技术，什么肿瘤艾滋病之类的，那些影响力更高。”</p>
“什么可控核聚变，留最后吧，那玩意儿风险太大，发出来估计咱就得上暗杀名单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往事早被雨打风吹去，提起“细雨骑驴”，估计已经没有人会马上联想起图书馆当年那个安静的年轻人了，但很多人都记得这首诗。</p>
金儒冰说道：“这位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诗人。不仅是最有古文功底，同时也最有对语言的精准把控性，他的一些诗，我到现在都还会背。”</p>
方柏点头道：“对的，但是白玉京这个名字，更多还是扬名在科研领域，只能说他是一个全才。”</p>
说罢，她的眼神更加热切地投向了无辜坐在那里的陈涯。</p>
柳如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方教授，请问……你说的，到底是谁？”</p>
方柏眉眼一抬，道：“诺，不就是那个，你们给他搬了个小凳子，让他坐在那里的人吗？”</p>
说罢，一时间，全场鸦雀无声。</p>
柳如影看向陈涯，疑惑的浓云升腾到她脸颊上。</p>
“啊？”</p>
她轻轻惊讶道。</p>
不光她是这个反应，坐在现场的大部分都是这个反应。</p>
“啊？”</p>
刚才滔滔不绝发言，顺带踩了一脚陈涯的男生，现在正瞪眼看着那边，有点呆然。</p>
司朝良和夏英极望过去，随后面面相觑。</p>
温立敏手还是依旧搭在椅子扶手上，看到方柏指出的那个人后，突然就感觉座位并不是很安稳了。</p>
陆茜子眼睛圆圆的，先是看了眼台上，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，因为是小凳子所以矮了自己两个头，显得有点可爱的陈涯。</p>
“啊？”</p>
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了：</p>
“是不是搞错了？”</p>
柳如影此刻就最想问这句话。</p>
搞错了吧？</p>
“方、方教授，”柳如影指着陈涯说，脸上微微有点发红，“您说的是……他？”</p>
“对啊，就他啊。”</p>
“您没跟我开玩笑？”</p>
“这个为什么要开玩笑？”方柏讶异。</p>
金儒冰连忙在自己脸上挂上了老花镜，颤颤巍巍扬起头：</p>
“怎么不给白玉京先生加个舒服一点的座位？他坐在那里也太憋屈了。”</p>
金儒冰发话，学生会此时才乱了起来。</p>
不为别的，只是他们不知道上哪儿再去找一把椅子。</p>
柳如影有点窒息地走到陈涯身边，把手里的话筒递给他时，还充满犹豫。</p>
真的不是方柏看错了吧？</p>
陈涯一脸郁闷，接过话筒，说：“还让我说什么？今天在隐庐小筑，不都说得够多了？”</p>
方柏笑道：“那是跟我们说，现在要不跟学生也说说？”</p>
“唉，累不累啊。”</p>
陈涯唉声叹气半天。</p>
最后，他才懒懒对着话筒说道：“我就只说一点。”</p>
众学生望向他。</p>
除了学生会。</p>
学生会的还在找椅子。</p>
学生们都比较好奇，这位能被两位教授交口称赞，奉为天人的白玉京，究竟有几分成色。</p>
“刚才那位同学说，整个文学系都去应聘北辰系的招聘，最后只有十几个人录上。</p>
“我觉得，大家不如想一想，究竟是文学系的问题，还是自己的问题。</p>
“实际上，就我的了解，北辰这些年的招聘方向，逐渐在淡化专业化、技术化的方向。更加偏向于文理兼修的综合性人才。</p>
“我认为，文学系的学子们千万不要问自己‘有什么用’，这就跟哲学一样，有些地方就是需要无用之用。但你们在主修‘无用之用’的同时，还要兼修‘有用之用’。</p>
“或者换个好理解的方式说，就和以前流行的‘互联网+’概念一样，文学系的学子们要学会做‘文学+’。实际上，特别是在文化领域，我们是很缺文学性的人才的。</p>
“文学加上美术，就是文艺复兴那样拥有人文视野的艺术；文学加上音乐，就是柳永那样井水处无人不歌的大词人；文学加上管理，那不就是诸葛亮、苏东坡？</p>
“所以，文学系的学生们不要慌张，多充实自己，探索更多的可能性，像水一样，去寻找自己的黄金水道，汇入海洋，才是最好的出路。”</p>
说完，在场的人陷入了沉默。</p>
除了刚才发言的李一南，以及几个其他文学系的学生们满脸涨得通红，略有几分激动之外，其他的学生们，都没有什么触动。</p>
好像……有点普通？</p>
仅从他说的话来看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。</p>
至少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惊艳。</p>
陈涯把话筒还给柳如影，正在此时，之前发言的那个杨刚晨忽然站起来了：</p>
“白玉京同学，刚才不清楚情况，出言调侃了，我向你道歉。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。”</p>
柳如影忽然紧张起来。</p>
陈涯伸手招了招，示意她把话筒递给自己，然后说道：“你可以问。”</p>
杨刚晨也接过了递过来的话筒，对着话筒自信说道：</p>
“刚才你只说了文学系同仁们的一部分问题，其他的教授们也没有点评我的发言，我觉得这不算对话啊？咱们这个沙龙应该是民主对话的形式对不对？</p>
“方柏老师把讲话的权利让给你了，那我就只好找你要个说法了，请问你怎么看我刚才说的，部分资本搭台资本唱戏的行为呢？希望你能用你的真实水平回答。”</p>
陈涯想了想，说：“用真实水平恐怕不妥，我说点你们能听得懂的吧。”</p>
顿了顿，他说道：“因为资本搭台、文化唱戏的情况，只是一个美好的幻觉，这很难存在于现实中。</p>
“只要文化人不掌握资本，那资本永远更愿意自己唱戏，因为他们压根儿不是一条心，他们更愿意让好控制的自己人唱戏，而且不能瞎唱。</p>
“还有，你对现在的海涯很推崇，我觉得，这有点片面了。</p>
“有些问题根深蒂固，海涯这个公司，不只是一个人的公司，它花了整整5年的时间去淘汰原来的旧经营模式，全面转向唯流量论，所谓积重难返，想再转回来是很难的。</p>
“现在又只是随便派个人去主持大局，有一点成果也只是巧合，还不能谈得上是有什么大成果。想要实现全面改革，还得很长一段时间。”</p>
这话一说出来，顿时全场哗然。</p>
柳如影连忙伸手关了陈涯的话筒。</p>
“幸好现在海涯公司的人还没来，你刚才的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了，影响不太好。”</p>
她在陈涯耳边小声说。</p>
坐在上面的温立敏的声音，突然从音响里传来：</p>
“你这话说的我就不同意了，你知道海涯的负责人是谁吗？怎么能说是随便派个人去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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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