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影今天上半身穿着纯白色毛衣，胸口部分高高隆起；</p>
下半身搭配一条卡其色长裙，风格简约，知性优雅。</p>
看到陈涯来后，她伸手翻开旁边的菜单，问道：“想喝点什么？我请你。”</p>
“柠檬水就行。”</p>
少女看了他一眼，眉眼间隐隐有些似嗔似笑，说：</p>
“不来点酒吗？不用给我省钱，我其实还是有点钱的。”</p>
“不了，我带了车。”</p>
“你喝西瓜汁吗？”少女的脸被挡在菜单后面。</p>
“可以。”</p>
她拍响了桌面铃铛，对侍者说：“两杯西瓜汁。”</p>
陈涯的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下来，问道：</p>
“来很久了吗？”</p>
“十分钟吧。”柳如影说，“没事的。”</p>
陈涯微微点了点头。</p>
来了十分钟，却等到他来了之后才给两人一起点饮料。</p>
这个女生做事处处都留着小心思。</p>
他越来越觉得，她是一个很适合当秘书的人选。</p>
……柳如影也偷偷打量着陈涯。</p>
今天陈涯换回了之前自己没有牌子的衣服，一身灰色工装外套，彰显工人阶级本色。</p>
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梦幻星空的手表，却让一身工装显出了说不出的韵味。</p>
柳如影很后悔。</p>
因为她发现，她完全看错了眼前这个人。</p>
含着吸管，柳如影用眼睛上半部分打量着他，说道：</p>
“我昨天听茜子说，你有块七百万的手表，被她同学给弄坏了？”</p>
“嗯。”陈涯点头。</p>
“后来怎么处理的？”</p>
“维修，赔钱。”陈涯一笑。</p>
柳如影眯起眼睛。</p>
如果是一般的男生，被她这么问了，肯定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开了。</p>
讲对方是如何不相信手表的价格，得知手表价格后之前如何叫嚣，讲自己是如何将对方绳之以法，对方又落得如何下场……</p>
可他只是简单、干巴、直接地说，“维修，赔钱”。</p>
完了。</p>
就行像白开水配馒头。</p>
好像在他看来，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好讲的。</p>
一个性子冲淡到这种地步的人，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农村飞出来的凤凰男？</p>
昨天巫尊查出来陈涯的身份，柳如影表面鼓掌夸奖，说你好厉害，实际上，她一秒钟都没有相信过。</p>
因为他的这种性格，是刚刚飞黄腾达的穷人根本不可能装出来的。</p>
柳如影的语气忽然冷下来，说道：</p>
“其实你是宏图公司的高管，而且是手里有股权的那种。我说的对不对？”</p>
说出这句话后，柳如影盯着陈涯的表情。</p>
陈涯的表情就是没表情。</p>
既没有被说破隐私的惊慌，也没有被猜错身份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狡黠。</p>
陈涯放下西瓜汁，悠然道：“你怎么发现的？”</p>
柳如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，说：“我通过一个细节发现的。”</p>
“说说？”陈涯扬起眉毛。</p>
她把吸管丢到杯子里，说：</p>
“你有两块手表，一块七百多万，一块三百多万，你手上戴的是三百多万的，为什么不戴那块七百万的？”</p>
陈涯说：“因为陆茜子说三百多万的这块好看一些。”</p>
“嗯。如果我是陆茜子，你早就暴露了，”柳如影说，“突然富起来的穷人是不会这样戴的。因为陆茜子的喜好，就选择那块三百多万的表，只能说明一件事……”</p>
顿了顿，她说道：“——三百多万和七百多万，在你看来，没有什么区别。你肯定已经身家过亿了。”</p>
陈涯表情突然严肃起来，坐直身体，点着头，说：</p>
“确实。那看来，我应该戴那块七百多万的。”</p>
“不，”柳如影说，“真正的暴发户会选择两块一起戴在手上。”</p>
“真有这种人吗？”</p>
“有，我见过。”柳如影说，“我现在很后悔。”</p>
“后悔什么？”陈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。</p>
他很好奇这个女生的思考方式。</p>
“后悔不该把我的底牌那么快就交给你。”柳如影瞪着他。</p>
她的底牌，就是她和柳家进行的那场“豪赌”。</p>
如果输了，她将一无所有。</p>
陈涯给她的第一印象，是穿着一身完全不搭的运动服，一眼看上去就像初来乍到大城市的凤凰男。</p>
她以为她抛出的大饼已经够诱人了，足够让他死心塌地跟着她干。</p>
谁想得到，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。</p>
如果他昨天就穿着今天这身，柳如影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。</p>
“现在，我只能任你拿捏了。”柳如影说。</p>
“我不想拿捏你……的任何地方。”陈涯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。</p>
柳如影没有顾忌他的目光，反而大方地让他看。</p>
“你到底是什么来头？”</p>
“算是有点钱吧，”陈涯说，“在某些圈子也有点名气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，现在过着半退隐的生活。”</p>
“财富自由了？”柳如影问道。</p>
“算是吧。”陈涯说。</p>
就在柳如影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，他的一句话又让她燃起了信心：</p>
“不过，我对于你的那场豪赌，还是挺有兴趣的。”</p>
“你想要我大伯的家底？”</p>
“不，我是对你感兴趣。”</p>
柳如影表情平淡地点点头，说：“我懂了，好色。不过也正常。毕竟我是京大校花嘛。”</p>
陈涯一滞。</p>
他说的对她感兴趣，是想把她培养成秘书。</p>
没想到她误解成了这样。</p>
不过他想了想，并没有纠正她。</p>
“我去上个洗手间。”陈涯起身。</p>
柳如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，低头又看了眼自己的打扮。</p>
早知道他是好色，今天就应该穿得不这么保守些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