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川栋接着继续说道：“那是2016年底，我在学校的公告栏，找到一则招聘广告，说是创业公司要招IT技术的人兼职，报酬丰厚。</p>
“我当时刚好有点缺钱，但是学校能找的兼职不多，IT技术刚好是跟我对口，而且工作地点还是在校内，所以我就去了。</p>
“结果令我吃惊的是，招聘公告中说的所谓丰厚报酬，不是月薪，而是一张大饼，是做的项目盈利之后分红。</p>
“当时跟我一样去应聘的还有不少人，他们都对这种画饼行为很不感冒，觉得是骗子。但是我比较老实，那个招聘的人说得天花乱坠，我就留下来了。</p>
“后来我才知道，那个招聘的人，就是涯哥，他也是那个所谓创业公司当时唯一的人，这就是我跟涯哥的第一次碰面了。”</p>
在众人当中，陆茜子逐渐瞪大了双眼。</p>
“你说的这个创业公司，就是……北辰的前身吗？”她问道。</p>
石川栋点点头，说：“对。”</p>
“是不是就是，鹰巢？”</p>
石川栋一喜：“你还知道鹰巢？对的，一个班子两块牌子，我们那个地方也就叫鹰巢。”</p>
陆茜子脑中出现的那个阴影，面积越来越大。</p>
那个巨大的压迫得人透不过气来的可能性，逐渐占据了陆茜子的全部视野。</p>
“也就是说，是、是、是陈涯，他才是鹰巢的牵头人？”陆茜子声音颤抖地问道。</p>
“嗯啊。”石川栋道，“他就是带头人，我们叫他头儿。”</p>
之前在鹰巢，他们找到的那一堆尘封的资料堆，里面那些工作笔记上，记载的那些，都是真的。</p>
当时的鹰巢三杰，也就是未来的北辰三杰，其实都是打工的。</p>
在他们之上，还有一个存在。</p>
他们称之为“头儿”。</p>
头儿就是陈涯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在正厅，杨昌硕继续讲着往事。</p>
“京大是一个学术自由的地方，自由的地方就在于，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学术见解，可以互相讨论，不会被嘲笑。</p>
“以前你们应该也看过，京大保安考取京大研究生的故事。京大就是这样的地方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。</p>
“但是这样的阵仗，我还是第一次见——一个图书管理员，在那儿写论文。</p>
“写论文的难度系数，跟考上京大研究生的难度系数，可不是一个指标的。而且，陈涯当时写的还是理科方面的论文。”</p>
说到这里，巫尊忍不住问道：“杨校长，您确定是理科方面的论文吗？”</p>
“我确定，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那篇论文的标题。虽然我不能把那个标题告诉你。”杨昌硕笑呵呵地说。</p>
巫尊支支吾吾起来：“可是，我之前查了他的论文发表记录，他只写了一些文学方面的论文啊，还……”</p>
他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把“还比较水”几个字咽了下去。</p>
杨昌硕露出了神秘的微笑。</p>
有些学术成果是可以共享的，但是有些学术成果不能公开发表，必须保密。</p>
一般人去查肯定是查不到的。</p>
所以他也没有回答，继续说道：</p>
“当时，我以为陈涯只是又一个民科，所谓论文只是瞎胡闹罢了。但是借他已经写好的拿过来一看，整个论文框架严谨，结构合理，不像是那些民科瞎胡闹。</p>
“再一看内容，研究的方向非常前沿，一些理论构型更是让我闻所未闻……那个时候，我开始认真起来了。</p>
“我回去之后。躺在床上，脑海中漂浮着的还是他的那些构想，之后我忍不住跟一些同僚讲了，他们对那些想法也很感兴趣，还讨论过一段时间。</p>
“我们讨论的时候，路爱爱也在，可能就是这个时候，她从我们口中知道了陈涯这个人。”</p>
杨昌硕说完，转头看了顾雨晴一眼，发现她也听得很认真，脸上表情并没有异样。</p>
而相对于顾雨晴的无异样，秦云初脸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。</p>
先前是写作，后来又是做音乐。</p>
现在倒好，你告诉我，他还搞科研？</p>
这事儿要是别人说的，哪怕是陈涯自己说的，秦云初也肯定不会信。</p>
但这是杨昌硕说的。</p>
杨昌硕正儿八经搞科研出身，在学界名头都响亮。他都明白直说了对陈涯的研究感兴趣，那陈涯搞的事情肯定不简单，至少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</p>
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？</p>
秦云初感觉，用离谱已经很难形容他了。</p>
但是该说不说，秦云初心态已经佛了。</p>
以前她还会大惊小怪，为了一些超出认知的事情大呼小叫。</p>
要是放在之前，她肯定会“惊讶地瞪大眼，质问陈涯不是才初中毕业学历吗？怎么会写出连杨教授都惊讶的论文？”</p>
但是她现在已经不会了。</p>
对于陈涯，她已经累了，没有力气去震惊了。只有“累了，随你吧”的摆烂想法。</p>
“陈涯不是才初中学历毕业吗？他怎么会写出这种论文？”</p>
陆清璇开口问道。这时候，秦云初目光灼灼地把视线转向她。</p>
陆清璇发觉秦云初眼神怪异，被看得有点脸红，道：</p>
“怎、怎么了，我问得难道不对吗？我的意思是，科学家也不可能从地里挖出来啊，我看他……一点也不像搞科研的。”</p>
秦云初“呵呵”无声地笑了笑，对待陆清璇很温柔。</p>
她感觉，陆清璇的反应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样。</p>
不知道为什么，看上去感觉很可爱。</p>
杨昌硕回答她的问题道：“你是想问，他的那些学术水平，都是哪儿来的？”</p>
“嗯，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陆清璇的点头。</p>
“自学的。”杨昌硕笑道，“京大图书馆很大，想要什么书，里面都可以找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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