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柳如烟的堂妹？？”</p>
秦云初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，她震惊了。</p>
“难怪我觉得你的名字跟柳如烟很像呢，一个如烟，一个如影……嘶……”</p>
秦云初突然长吸一口冷气，她想到一件事。</p>
“陈涯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？”秦云初问道。</p>
“说什么？”柳如影歪头。</p>
秦云初用难言的表情盯着她。</p>
柳如影是柳如烟的妹妹，那陈涯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。</p>
陈涯就真的什么都没告诉这个柳如影吗？！</p>
看着柳如影一脸茫然的表情，秦云初马上就知道了，这个陈涯，他什么都没说！</p>
柳如影压根就不知道：那个把她堂姐拐跑，导致她不得不被过继到大伯家，顶替她堂姐的位置，就是陈涯！</p>
这个罪魁祸首！</p>
“他告诉我什么？哪方面？”柳如影眨巴着眼睛问道。</p>
“比如……”秦云初犹豫了好半天，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，“算了，没什么。”</p>
“？”</p>
柳如影叹了口气，低下头说道：“其实，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，我姐姐柳如烟的替代品。”</p>
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种话，连陆清璇都好奇地望向了她。</p>
秦云初忍不住问道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</p>
柳如影低下头：“姐姐比我漂亮，家境也比我好，教养也比我优秀，老太爷一开始看中的，也是大伯的生意能力。大家都期待她来联姻，而不是我。”</p>
秦云初柔声安慰道：“你不应该这么想，谁都不是谁的替代品。”</p>
柳如影低下头，眨巴眨巴眼睛，修长的睫毛闪动得人心里痒痒。</p>
但是如果更加认真观察一点，就会看到，柳如影闪烁着光芒的眸子，正在非常谨慎地偷看着秦云初的表情。</p>
心机与美貌并重的京大校花，当然不会仅仅是在这里当一个祥林嫂。</p>
她现在还在担心顾雨晴来盘问自己跟陈涯的底细。关键是她底细真的不干净。</p>
反正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了，该亲的不该亲的也都亲了，她现在亟需寻找一些支持自己的外部力量，能够在接下来的审问中站在自己一边。</p>
要是能博取秦云初的同情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</p>
很幸运的是，她成功了。</p>
秦云初看着柳如影，颇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。</p>
本来秦云初已经打定了主意，把柳家和陆家订婚的消息，偷偷告诉柳如烟的。</p>
在“心碎男孩收留群”里，她最早见到的是柳如烟，并且得到了友善对待，所以从磕糖的角度，她最磕的就是陈柳。</p>
但是从宣称权的角度来讲，柳如烟和陈涯的关系是最尴尬的，她是最没有名分的，只能靠“老师老师”地叫着，才能维持一线关系。</p>
不过，如果把“柳家和陆家订婚”这个消息爆出去，柳如烟才是那个和陈涯指亲的人，那么，她将会一跃成为陈涯的未婚妻，地位飞升！</p>
但现在秦云初又犹豫了。</p>
站在柳如影的角度考虑，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，她就彻底失去了立场。</p>
她会变成卸磨杀驴的驴，过河拆桥的桥，她会变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刍狗。</p>
想到这里，秦云初纠结得都快全身变成蛆一样扭动了。</p>
看着秦云初怪异的表情，陆清璇和柳如影两人都很迷惑。</p>
“那，我问一下哈，你对和陈涯订婚这件事怎么看啊？”秦云初问道，“你真打算服从家族的安排，嫁给他吗？”</p>
问完后，秦云初自觉问题愚蠢，又笑道：“唉，现在陆家都没了，21世纪了，不会还有人会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个人幸福吧？”</p>
柳如影听了，低头浅笑道：</p>
“其实，我一开始幻想过，我会嫁给陈涯……”</p>
“啊？”</p>
“之前有一次，他为了维护我，跟一个很有势力的地头蛇起了冲突，那时候我感觉他超有男子气概，说没心动是假的。”</p>
“那是什么事？”秦云初瞪大眼睛问道，她的八卦之魂又燃起来了。</p>
陆清璇也好奇地把身子歪了过来，她也没听说过这件事。</p>
“啊，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，那天陈涯约我出来吃饭，在那家餐厅，一个追求我的人刚好也在那里和一个地头蛇谈生意。”</p>
秦云初微微张嘴听着，柳如影继续说道：</p>
“可能是那个追求我的人说了什么，那位地头蛇花姐，非要让我去跟那个追求我的男生喝一杯。”</p>
秦云初插嘴问道：“是什么地头蛇？京城的人这么牛吗？你好歹也是柳家的，他们怎么敢这么欺负你？”</p>
“因为，那个花姐是裴虎的女人，”柳如影小声说，“我只是柳家一个身份尴尬的女儿，裴虎当然还是要给面子的。”</p>
秦云初无语吐槽：“裴虎以前还是陈涯的司机呢，有什么好牛的？”</p>
柳如影一吐舌头道：“要怪就怪陈涯太牛啦！以前随便一个司机，到现在都这么有江湖地位。”</p>
她刚说完，忽然浴室的门豁然打开，顾雨晴的声音从那边传来：</p>
“裴虎可不是‘随便’一个司机，他可不止陈涯的司机这个身份，陈涯之所以这么放纵他，那是因为，裴虎给他挡过子弹。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，按陈涯的性格，裴虎哪还有资格帮他做事？”</p>
众人望过去，只见顾雨晴身上裹着一层浴巾，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。</p>
她压根就没洗，柳如影开始聊陈涯的时候，她就趴在门上偷听，听到裴虎的事后，直接忍不住出来了。</p>
“挡过子弹？”秦云初诧异地问道，“是现实意义上的挡子弹，还是一种形容上的……”</p>
“是真挡过子弹。”顾雨晴走过来往身上披了件衣服。</p>
秦云初表情显得很茫然。</p>
她不明白，首先，为什么会有子弹射向陈涯……</p>
即使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兼宏图的高管，一些骇人听闻的斗争手段也听过不少，但被枪击这种事听起来，还是过于惊悚。</p>
顾雨晴知道她在想什么，说道：“杨校长也说过，陈涯推动了可控核聚变等技术，你觉得，被动了蛋糕的人不会跳脚？”</p>
可控核聚变是是本世纪最大的能源革命，其意义甚至比得上从蒸汽到电力。</p>
这中间会动多少人的蛋糕，甚至引来外部势力的瞩目，确实难以想象，风险也难以预料。</p>
顾雨晴道：“之所以北辰没有陈涯的名字，都是因为，在北辰建立的头两年，他一直是处于隐姓埋名的状态，他的名字不宜出现在公司的名单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