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耐的瞥他一眼,若不是没有出租车经过,沈芸夏是不会搭理他的。</p>
“你自己不会下车看啊,真讨厌!”她一边不悦的嘟囔,一边走向车尾。</p>
后车厢盖半开,她一把掀了起来,虽然路灯昏暗,可她还是看到后车厢里满是火红的玫瑰花。</p>
心猛然收紧,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,好似那些玫瑰花根本不能打动她的心。</p>
关上后车厢的盖,沈芸夏抛下一句:“没看到有钳子。”</p>
便转身往车流量较大的正路上走,楚慕白连忙发动车,紧紧的跟在她身后。</p>
不多时,沈芸夏坐上了出租车,楚慕白不紧不慢的尾随其后。</p>
她下车,他也下车,两步的距离,他依然跟着她。</p>
晚宴设在“丰正”庄园,说是晚宴,实际上就只有四个人。</p>
因为文启骏的妻子不愿意见旁人,楚慕白的那些个酒肉朋友是一个也没请,就四个人,气氛融洽。</p>
沈芸夏第一次见文启骏的妻子,远看很漂亮,其实近看也很漂亮,只是她脸上有一道疤,从眉心到嘴角,厚厚的粉也盖不住。</p>
之前听文启骏提过他妻子出车祸毁容的事,沈芸夏也就不觉得惊讶。</p>
坐在长桌的两端,隔着两米的距离,沈芸夏定定的端详文启骏和温馨,为他们来之不易的感情叹息。</p>
如果相爱的人可以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多好,从开始到现在,不曾错过,不曾悔过,不曾痛过,不曾恨过……只是深爱着彼此,携手到老。</p>
简单的爱,简单的情,人这一辈子,究竟要经历多少次的痛彻心扉悔不当初才能大彻大悟。</p>
转头看身旁的楚慕白,她也只想和他简简单单的在一起,哪怕没有钱没有名誉没有地位,但有彼此,那就够了,够了……</p>
人在得到许多东西的时候,也总是会失去很多东西。</p>
就像现在的她,已经不知道“快乐”两个字该怎么写,连笑容,也总是渗透着苦涩。</p>
楚慕白在法国买了一个酒庄,新运来的拉菲让沈芸夏只尝出了酸涩的滋味。</p>
喝了半杯,她不再继续。</p>
见楚慕白一杯接一杯的喝,沈芸夏眉头一蹙,好心的提醒:“少喝点儿,别又喝醉了。”</p>
其实楚慕白在“丰正”庄园喝醉也不管她的事,这里有那么多的人可以伺候他,只是上次他醉酒,给她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。</p>
为了不加深印象,才忍不住开口提醒。</p>
“放心,这点儿酒还醉不了我。”楚慕白心里暖暖的,笑着又喝了一口,绵软入喉,回味悠长。</p>
“嗯!”沈芸夏点点头,淡然的说:“醉不了就好。”</p>
楚慕白说,给文启骏践行的菜式是国宴的标准,沈芸夏看着面前那些精致的小盅小碗,笑了起来,直说楚慕白喝醉了,别再胡言乱语丢人。</p>
结果楚慕白把沈芸夏的提醒只当了耳边风,更丢人的话他也说得出口。</p>
一会儿说他真的爱她,一会儿说他不在意她和黎梓策的事,一会儿说要她给他时间……</p>
总之把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了,沈芸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恨不得找地缝钻了。</p>
虽然楚慕白说不在意她和黎梓策的事,可沈芸夏自己很在意。</p>
黎梓策这个人,曾经是她暖在心口的挚爱,可现在,却是她的噩梦,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长刺,一不小心,会要了她的命。</p>
原本说自己不会醉的楚慕白还是醉了,被“丰正”庄园的服务生搬上楼,躺在豪华套房的大床上直喘粗气。</p>
虽然和楚慕白离了婚,可在文启骏的面前,沈芸夏只能把自己当作楚慕白的妻子,尽到做主人的义务,恭送客人离开。</p>
文启骏也醉了,不过没楚慕白厉害,由温馨扶着,还能晃晃悠悠的往外走。</p>
叫了个代驾的人,沈芸夏目送他们离开。</p>
一转头,就看到楚慕白的车,沈芸夏猛然想起车尾箱里的玫瑰花,一时愣了神。</p>
呆呆的站在夜风中,凌冽的风吹在她红润的脸上,混乱的思维慢慢清晰起来。</p>
慢慢的上楼,沈芸夏推开豪华套房的门,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:“楚少,要不要我帮你擦身子?”</p>
秀眉一拧,沈芸夏径直走进卧室,只见一个客房服务员跪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毛巾,正在给楚慕白擦脸。</p>
刚刚说话的女人就是这个服务员吧!</p>
沈芸夏有些不高兴,楚慕白的身子是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擦的吗?</p>
“沈小姐。”</p>
听到沈芸夏的脚步声,背对着门坐着的服务生缓缓的回过头,那张略有些熟悉的脸让沈芸夏愣了愣。</p>
半响,她才忆起这个给楚慕白擦脸的女人是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