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慕沉被哄得很开心，打横抱起宋辞回朝暮居休息。</p>

夜幕降下来。</p>

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秒，霍慕沉迅速睁开眼眸，按住手机震动，翻身到阳台去接。</p>

他回拨：“秦宴。”</p>

“霍慕沉，我们谈谈，他出现了。”秦宴声音降到最低，如同炼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那般，阴冷入骨。</p>

“秦晟，嗯？”霍慕沉似乎早就料到，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的意外，“秦宴，你知道你我手中捏了什么？”</p>

“我不奢求什么，我只要星辰安稳，你帮我，我承担一切。”秦宴语气第一次露出了诚恳，和一丝丝的卑微。</p>

“我没义务更没责任帮你，秦晟背后是什么产业链，秦总你不会不知道，那是犯罪，罪不可恕，也是你自己选择的路。”</p>

霍慕沉一字一顿地道。</p>

秦宴惨笑两声：“是我自己选择的路，你说的没错。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，你活在了霍家，没有你死我活，在生死之间，尔虞我诈都不过尔尔。”</p>

“你是选择秦晟。”</p>

“我没有退路，当初爬上了秦晟的车，看到了那一切，我的路就注定回不了头，回头就是死，前进也是万丈深渊。我没有第二个选择，为了星辰，我只能这么做。”</p>

秦宴不把话点名，霍慕沉就能听懂。</p>

霍慕沉听懂了。</p>

他的眼睫垂下，声音低沉：“倘若许星辰当初因为姜锦城在监狱内惨死，你会放过小辞吗？”</p>

“不会。”秦宴没有任何犹豫。</p>

“小辞何错之有？”</p>

“她没错。”</p>

“所以，你要报复我，为什么不直接冲我来。”</p>

“呵呵。”秦宴又冷笑，“霍慕沉，你我都明白，让一个人最痛苦不是让他身受伤害，而是让他永远都活在折磨中。</p>

霍慕沉，我们换一换，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。</p>

你会放过伤害宋辞的人吗？”</p>

“你的仇报了。”</p>

“是报了，也来了报应。”秦宴深吸一口气，“我是秦晟养大的，秦晟手中染过多少血，我手中也就染了多少血。”</p>

“你和我说，不担心我揭发你，让你也死无葬身之地？”霍慕沉反问。</p>

“不担心，从一开始，你就知道我接近你，我不是好人，不是吗？你留着我，不过是看在宋辞的面子上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留下我，我对宋辞又意味着什么，但你一直都知道我双手沾满鲜血。”秦宴道。</p>

霍慕沉那双阴鹜至极的冷眸释放出一丝丝的血气，“你对小辞……意味着……”</p>

一道光……</p>

一道虚伪的光，她还抓得那么紧。</p>

秦宴确实让小辞多活了些时日，可是也让她绝对的希望里，直接跌落成绝望。</p>

她该是多么绝望。</p>

的确是秦宴的手笔。</p>

那就算清了。</p>

“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？你知道他在哪里，为什么不和我说？”</p>

“我没有证据留在他手中，是秦家。秦家能在京城盘踞多年，成为不可撼动的存在，那是因为秦家整个背后全都是犯罪。这些年我一直苦苦挣扎，企图让秦家脱离产业链，但是做了就是做了，不可能，就算我想脱手，也不可能了。”</p>

“怎么突然良心发现？”</p>

“秦晟来了，要同我鱼死网破，就算我放弃手中的产业，也改不了，我才是秦家家主的事实。我可以死，但我放心不下星辰。”</p>

秦宴似乎走投无路，语气无助脱力。</p>

霍慕沉笑了，“我说过，你自己的夫人，你自己照料。</p>

小辞原谅你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