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九曦:“便是元氏。”</p>

“九曦!”</p>

朱太后用力的放下杯子，脸色怒气晕绕，她声音严厉道:“你是帝王，也不可如此胡作非为，那样的女子，如何为后？贵嫔之位份，都是高给了。”</p>

“你因元氏女之事，怨恨于我，也都过去了，母后也没要求你立朱氏女还是哪家女子为后。”</p>

“夏氏，是你自己纳入王府的，你废除她，得罪的是夏国，还立个青州小女为后，你这是在胡闹!”</p>

“你再有怨恨，也不该如此妄为。”</p>

对于她的勃然大怒，季九曦平静很多。</p>

他饮了一口茶，缓缓道:“母后，太子生母，自当为后，母后回去准备替笙一准备封后大典事宜吧，不会很久了。”</p>

“什么？太子生母？”</p>

过度震惊，朱太后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。</p>

这尖锐之声，仿佛是震得房梁都有所感应，那藏在房梁上的燕子，扑了扑修长的翅膀，展翅高飞。</p>

睡梦中的元笙一，只觉得是响了一道惊雷一样的，猛然的被惊醒。</p>

“九曦……”</p>

元笙一习惯性的摸向旁侧，“九曦，打雷了吗？下雨了吗？子禾还在朱府呢。”</p>

旁侧，是空空的，枕巾整整齐齐的平铺着。</p>

“九曦!”</p>

元笙一提高声音的喊了一句。</p>

“怎么？做噩梦了？”</p>

脚步声匆匆响起，接着帷幔掀开，是那张无比熟悉又无比绝俊的脸庞。</p>

“九曦，打雷了，子禾怕打雷的，我去接她。”</p>

“没打雷呢!”</p>

季九曦揽着她坐下，“没睡醒便再睡着，没有打雷。”</p>

“便是打雷了，有文雨照顾着，也是妥当的，还有李妈妈等一众人在呢。”</p>

元笙一：“可还是担心这小丫头，她是怕打雷的，每次打雷，都要我抱着。”</p>

季九曦记得，她明明也是极为害怕打雷闪电的。</p>

她记挂的却是子禾，这便是为母则刚嘛？</p>

“笙一……”</p>

季九曦抚了抚她脸颊，“无事，便是打雷，也有我在，安心睡着。”</p>

“真没打雷吗？”</p>

“没呢!”</p>

季九曦抚上她的眼睛，手动盖上她眼皮，“好好睡会，你昨夜没睡好，今日多睡会。”</p>

元笙一半眯着眼，“九曦……”</p>

“好了，睡觉，话不要这么多。”</p>

季九曦覆上她的唇角，轻轻的亲了亲，“安。”</p>

紧随其后进来的朱太后，目睹这一幕，已是震惊到失语了，久久说不出话来。</p>

她就站在屏风处，不远，足够看清女子容颜，足够听清她的声音，足够认出那是何人。</p>

元氏女子!</p>

她握着的手，紧紧的，指甲都嵌入手心了，仍是未松开手。</p>

元氏女子!</p>

当年的预言，绕在心头，不绝于耳。</p>

元氏嫡女入宫，必将居后位，从此六宫无妃。</p>

这预言，果真避不开的吗？</p>

这元氏女，祸害的不是照儿的后宫，竟是曦儿的？</p>

朱太后双眼一黑，直接昏死过去，还好宋佩是个练家子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