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梁毅将军和江飞呢？”</p>

杨明追问道。</p>

“梁副将无事，收拢了龙威军残部，正在与赤眉军僵持。”</p>

杨明略微松了口气，喃喃自语道：“既然梁将军无事，我姨丈那么聪明的人，我不相信他会死，也许只是吃了败仗，在找机会反击。”</p>

去年如果没有姨丈和龙威军帮忙，他早就被万家和刘刀疤合伙弄死了。</p>

杨明想想还是不放心，霍然起身，连鞋子也来不及穿，坐到书桌前，拿出纸笔，眉头紧拧道：“兴夏边境，西北之地，那便是靠近西蜀了。”</p>

“阿虎，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联络复兴堂，请他们出手帮忙，搜寻龙威军残部的下落。”</p>

“阿龙，你今天就回明州，带上我的书信，把小姨一家“请”到明州去做客，路上务必小心，不要走漏了风声。”</p>

不管江镇南是否活着，打了败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</p>

杨明必须早做打算，先把小姨她们保护起来。</p>

连下两道命令，他的眉头松了些许，忽然又想到一件事，细思极恐道：“等等，宋宏也知道这个消息了？他没有动静吗？”</p>

尉迟林虎回道：“东宫并无动静。今日早朝，为了派谁去平叛，吵得不可开交。太子却一反常态，直接称病，连早朝都没上。”</p>

杨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。</p>

这么大一件事，如果是以前，宋宏早就跳出来了。</p>

或是揪着打败仗的事情不放，找借口杀江镇南。</p>

或是毛遂自荐，让自己派系的人领军平叛，抢下这个功劳。</p>

他什么动作都没有，这是什么意思？</p>

总不能是因为常平仓案，就心灰意冷了吧？</p>

不可能，宋宏不是这种人。</p>

事出反常必有妖，他必定在谋划着什么。</p>

情报不足，杨明做不出更多的分析，只能督促道：“阿虎，查，再派人去查，不要怕花钱，查查他究竟想做什么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尉迟林虎应了一声，又道：“另外，关于魏王世子韩长安，也有少许麻烦。他曾是金湘兰姑娘的常客。”</p>

得，这麻烦就没完没了了。</p>

杨明大感头疼。</p>

金湘兰的事情，他当时没想那么多，就顺水推舟答应了，没想到还有麻烦在这里等着他。</p>

“不管了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当务之急，还是韩贵妃的事情。”</p>

仇敌接踵而来，杨明感到了莫大的危机。</p>

为今之计，只有早点拿到九皇子的医案，找出足够的证据扳倒宋宏，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</p>

他派人去接触过夏空青。</p>

夏空青的口风很紧，武功也高，除非杨重亲自出马才有把握生擒他。</p>

但是想到老头子过完年都六十六了，杨明实在不忍心让他冒险，便只有先试试从韩贵妃这边入手了。</p>

因为这一封情报，杨家上下全然没有了过年的喜庆气息，只有柳秀娘强打精神把家里装饰了一遍。</p>

杨明像个木偶似的，浑浑噩噩跟着柳秀娘回娘家拜了趟年，本来有好些话想跟二舅哥聊聊，也没有机会说。</p>

一眨眼就到了除夕当日。</p>

头香，便是在正月初一的子时，到寺庙里面烧第一个烧香，将第一炷香插上香炉，也叫“头炉香”。</p>

民间认为头香会给本年一整年都带来吉祥、好运，是以在现代，许多寺庙甚至将头香卖出了天价。</p>

但在大兴，有钱也没用。</p>

除了香火不旺的深山破庙以外，所有出名的寺庙的头香，都被达官贵人承包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