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!”云锦图无话可说,只得骂了一句便匆匆离去。</p>
他再不走,云小怜就得死,太妃更不会轻易放走他们。</p>
因此,云锦图根本不敢停脚,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。</p>
云娇雁这才将收回的视线,又落在太妃身上:“大戏唱完了,观众也走了,太妃还杵在这儿做什么?不赶紧带祁修下去休息?”</p>
太妃恨得切齿,但因祁渊还在,她不敢发作。</p>
最后,只得丢下一句狠话就走:“云娇雁,今日之仇,他日我必报!还有,只要有我在一日,你就别想休夫!你这等蠢笨丑女,只配拿休妻书!”</p>
云娇雁也不生气,反而笑得坏极了:“想要我拿到休妻书?除非九皇叔死透了,否则,太妃这辈子都怕是没机会咯。”</p>
她这轻慢又戏弄人的语气,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!</p>
太妃拳头捏得紧紧的,眼底更像是淬了毒一般恨着她。</p>
对峙许久,太妃似乎累了,这才转身离开了。</p>
现场该走的人终于都走了,云娇雁这才收起笑得快要僵掉的脸,揉了揉那软乎乎的脸蛋。</p>
那副样子,就像一只胖松鼠在揉揉鼓鼓的腮帮子一样,萌得很。</p>
祁渊嘴角微微扬起,眉眼间不似之前那样生冷。</p>
云娇雁一边揉着脸,一边笑着走上前去,笑问:“九皇叔,我这个投名状如</p>
何?你还满意吗?”</p>
祁渊闻言一顿,随之淡淡一笑:“你当真不爱祁修了?还是想借本王来狐假虎威?”</p>
“他喝了我的血,日后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中,我体内毒一日不除,他的毒也一日不能除。我忍了这么多年,等的就是这一天,我又岂能放过这种大好机会?正因不能放过他们单凭自己还是有些势单力薄,所以才更要找一棵大树好乘凉,助长我的嚣张威势。放眼天下,还有比九皇叔更合适的大树吗?”云娇雁勾起笑意,眼底晃荡着精明的光。</p>
她原本傻里傻气又软弱的脸上因为自信和强大,显得她还有几分调皮,祁渊再一次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。</p>
虽然祁渊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拿到休夫书,脱离苦海。</p>
但祁渊不喜欢当烂好人,不想随便帮她。</p>
“可本王似乎不需要这样狡猾的胖狐狸在身边。”祁渊语气薄凉,冷沉而带着抗拒,让人心生畏惧。</p>
云娇雁很是费力地蹲下身来,眨巴着美眸瞧着俊美无俦的人,笑道:“说我狡猾就算了还强调胖?”</p>
“再说了我可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,我是一只能在九皇叔无聊时,能把世子府搅得天翻地覆逗九皇叔开心。也能在九皇叔生命垂危之际,从阎王手中将九皇叔抢回来的暴躁狐狸呢。”</p>
说着,</p>
扬起一抹嚣张又自信的笑来。</p>
她的话一字不落进入祁渊的耳中,祁渊表面上风平浪静,但眸底的温度正在逐渐冰冷,甚至在瞬息之间,就开始结冰。</p>
他的笑容逐渐危险,如苍松般挺拔的身姿微微往前一探,大手忽的掐住云娇雁的下巴,森然笑问:“生命垂危之际?你是在说将来?还是说现在?”</p>
他眸色晦暗不明,深邃冷沉,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。</p>
但云娇雁知道,他是生气了。</p>
因为那即将油尽灯枯的身体被人看穿,所以动了怒。</p>
云娇雁笑得更明媚:“九皇叔印堂上爬着的这条红线,就是最好的警示。若再不调理身体,九皇叔真就活不过一个月了。所以,我活一天,九皇叔就必须得活一天。九皇叔这条命,阎王说了不算,我说了才算。”</p>
她语气平静,却透着一股绝对强势的自信。</p>
那双眼眸明亮而澄澈,带着睿智的光芒,波光流转间,有一种说不出的美。</p>
祁渊不得不承认,今日的云娇雁,的确讨得他的几分欢心。</p>
但他中毒这件事,讳疾忌医,任何人都不能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