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云淡淡道,“左不过争权二字。今日你我,皆是棋盘之子。万物有道,顺其自然,兴许是我辈之运道如此。”</p>
赵宛舒看她这般淡然,仿佛连生死都不放在眼里,更加好奇,“初云姑娘瞧着并非沽名钓誉之辈,为何会选择揭榜入宫?”</p>
初云:“……我没揭。”</p>
“——???”赵宛舒惊讶。</p>
初云抚了抚衣袖,略略抬头,掩住窘迫,慢慢道,“当日我替一位母亲找寻丢失的孩童,误入了皇榜粘贴之处,那小童被人怂恿摘了皇榜。”</p>
“戏揭皇榜,乃是重罪。我便顺势接过了,把那小童送回了他母亲之处。”</p>
赵宛舒:“……”</p>
竟是个乌龙。</p>
“初云姑娘,当真是心善之辈。”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如斯感慨。</p>
初云倒是从容,“我下山时,我师傅曾经给我占卜过一卦,言我此行贵不可言,却也凶险异常,一着不慎,恐有性命之忧,皆在一念之差,如今想来是应验了。”</p>
顿了顿,她面无怨怼之色,而是很平常地开口道,“但常言道,福兮祸兮福所倚,兴许是我命中有此一劫。”</p>
赵宛舒在她身上看到了少有的潇洒之态,不禁怔愣,半晌,她喃喃道,“初云姑娘当真是豁达。”</p>
“天地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。生亦何欢,死亦何哀。”初云说道。</p>
赵宛舒从心中对她起了敬意,摇头低声道,“我是不如姑娘的,我心中有太过挂念之人,恐无法从容赴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