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色的空间，灰色的光斑，这里似乎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。</p>

谢安浮在半空中。</p>

他抬头向上看去，只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灰暗天空。</p>

那天空中的灰白光斑缓慢蠕动，不知是云朵，还是光霞。</p>

谢安又看向脚下。</p>

那里似乎是一片深渊，黑色的空间中不知其深几许。</p>

“这是，死了？”</p>

谢安喃喃道。</p>

四周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，不明不安，就像是阴雨的天空，又像是阴郁的心情。</p>

“难道，此处是死后的世界？”</p>

“我能见到父亲了？”</p>

谢安惊呼，可很快，他又变得惆怅万分。</p>

没有复仇，反而是死在演武台上。</p>

如此见到父亲和师兄，他怎么好开口。</p>

这个空间并不安静，反而是有许多细小的声音。</p>

那些声音在谢安耳边呢喃。</p>

是私语，还是太过遥远。</p>

谢安分不清楚。</p>

他划动四肢，想要到周围看看。</p>

游了半晌，他才尴尬的停下挥舞四肢的动作。</p>

原来，这方空间中，只靠意识便可以前进、后退。</p>

谢安不知道这里是何处，但他想要查探空中的光斑。</p>

这是他第一次飞行，没有御剑，也没有搭乘师兄的长剑。</p>

“不知这天空之上，还有何物？”</p>

谢安继续朝空中飞行，缓缓穿过昏暗的云层以及光斑。</p>

但他发现，天空之上，还是天空。</p>

一如既往的昏暗。</p>

谢安不甘心，他继续向上空飞行。</p>

他不知道时间和日期，也不知道东西南北。</p>

现在在谢安的眼中，仿佛只有上下，前后与左右。</p>

穿过云层，依旧如此。</p>

谢安泄了气，他浮动在空中无所事事，甚至有些自怨自艾。</p>

他本以为死即是解脱，但真正到了这方空间之后，谢安却觉得自己无颜去找寻父亲和师兄。</p>

他便如此毫无目的的飘荡。</p>

很快，他意识到不对劲。</p>

因为入耳的声音变高了。</p>

谢安想要求证，于是继续向上飞行。</p>

当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云雾光斑，谢安似乎看到了模糊的光影。</p>

那里正有人影浮动。</p>

“难道，真的有上界？”</p>

谢安想要加快速度，却发现在这方空间中，速度几乎是均匀固定的。</p>

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觉。</p>

随着继续向上，谢安依稀听到了嘈杂的声音。</p>

谢安心生疑虑，因为那些声音如同街边巷尾，并不符合谢安对上界的想象。</p>

至于上界到底是什么样子，他不知道。</p>

但他知道，这些声音很是熟悉，更像是人间的烟火。</p>

很快，声音变得越发的清晰。</p>

谢安听着，仔细辨认，想要从声音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。</p>

“这声音，怎么会如此熟悉？”</p>

谢安心生疑惑，难不成又有熟悉之人陨落？</p>

他抬头看向天空，那里正有人影匆匆，光影浮动。</p>

他与那些人影之间，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层，让他始终看不清楚面容。</p>

说来也奇怪，这方空间中竟然没有风。</p>

谢安回忆起站在父亲身后的情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