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气了?”卓凌初轻声问。</p>
做坏事被抓包的暮筠脸不红心不跳,拍拍手上的不存在的灰尘,哼哼道:“哪能这么容易解气,破坏我的心血这事,我要记一辈子!”</p>
没办法,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又记仇。</p>
卓凌初嗤笑,“好,等咱们把程家解决了,这院里的东西随你随便造。”</p>
暮筠已经走到卓凌初面前,“这是左梁画的图?”</p>
纸上的笔画虽歪歪扭扭,但倒也是一目了然,真是为难了只能躺在床上,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左梁了。</p>
“没错,”卓凌初点点头,“据左梁说,程致的重要物件,不是在他的主屋,就是在他的书房。”</p>
卓凌初继续道,“左梁时而清醒,时而昏迷,画完这幅布局图,可谓是耗费了他疗养数月的精力。”</p>
暮筠在心底默默又对左梁表示了同情,这个布局图,她闭着眼也能画得出来,不过如此一来,便暴露了她的不正常,只能委屈委屈左梁了。同情不过一秒,下一瞬,她指着图上的一处好奇问道:“这处是何意?”</p>
布局图上,左梁在程致书房处画了一个圈,然后在旁边歪歪扭扭写了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字。</p>
“说实话,”卓凌初挠了挠额头,“没看懂。”</p>
“联合太尉书房?”暮筠张狂的草书写惯了,对这种潦草文字自是有一套独特的识别方法。</p>
不过,字是认出来了,可这六个大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,属实是有些难以理解。</p>
“走,先去书房看看再说。”</p>
卓凌初和暮筠一前一后推开了书房的门,甫一打开火折子,他们二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。</p>
上好金丝楠木制成的博古架斜倒在地,地面上满是金银瓷器,还有许多书籍零散铺在地上,页脚不是撕碎就是被茶水洇湿,看得暮筠额角直抽抽。</p>
她知程府有许多孤本古籍,在市面上一出手,那便是被文人墨客们趋之若鹜,如今就这么被糟蹋了,当真是暴殄天物。</p>
暮筠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忿恨,“那个挨千刀的狗男人,真是狗改不了吃屎!”</p>
狗男人一生气就把火撒到物件上,上一世这样,这一世亦是如此,老天爷也会看他不顺眼的,怎能让这种人称王称帝,随意作践东西,早晚遭雷劈!</p>
不过话到嘴边,暮筠立刻咽了回去,想起自己刚说的话似乎也有破绽,暮筠偷偷看了卓凌初一眼,见他没察觉到什么异常,刚刚心中的担忧才烟消云散。</p>
跟着卓凌初又走了两步,暮筠忽觉脚下踩到一团团软软的东西,她打小最怕老鼠,不管是活的死的。脚底这软绵绵的奇异触感,不是死老鼠还能是什么?</p>
暮筠霎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,她定定地停在原地,悄悄垂下眼帘,借着火折子的微弱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