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成益看了一眼卓婉，“你又要去东市撒野？以前你可不怎么爱出宫的。”</p>

“嗐，”卓婉躲避卓成益的眼神，“养文书斋今晚有诗会，母妃也支持我多多接触文学呢。”</p>

卓成益嗤道：“这话，你骗骗母妃倒罢了，也能骗到我？养文书斋卖的都是谈情说爱的话本子，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</p>

卓婉不急反问：“那五哥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</p>

卓成益清了清嗓子，没接茬。</p>

这几日，他去找花楼里的相好们，享乐之余，他发现那里面的风尘女子，讨论的话题都是养文书斋所卖话本子的情节，他不想知道都难。</p>

更令他生气的，是他才与花魁极尽鱼水之欢，疲累之下，他竟然发现那花魁竟然以为他睡着，熬夜点灯夜读话本子。</p>

真是太侮辱他了！</p>

以前，每每他发泄完后，那群女人们哪个不是被他搞得筋疲力尽，腿软得都下不来床。</p>

卓成益一怒之下，又将花魁拉到床上好生折腾了一番，不过，那花魁不知受什么启发，竟是将他服侍得简直飞上了九霄云外。</p>

想到这，卓成益看向卓婉道：“养文书斋，日后你少去。”</p>

真不知道那些话本子里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。</p>

卓婉朝卓成益伸舌头“略略略”了几声，没管他是什么表情，转身就跑开了。</p>

哼，母妃都没管她那么多，她这个五哥，真是管得太宽了。</p>

卓成益扯了扯唇角，没再理卓婉。</p>

他举着画轴，在书房里踱步饶了一大圈，最后才找了一个比较满意的位置，将他视若珍宝般的画轴挂了上去。</p>

“美人儿，以后我可以天天和你相见了。”</p>

画中的美人，唇角带着朦胧又迷离的浅笑，唇弧弯得不大，但仿佛带了个钩子，勾得他心神荡漾。</p>

卓成益拍了拍自己燥热的脸，这大白日的，他还有正事要做。</p>

他抬手虚虚点了点画中的美人。</p>

“等着，等着我晚上回来的。”</p>

卓成益的正事，是去叶府拜访他内阁大臣的舅舅，叶铭之。</p>

马车上，卓成益收回了他在卓婉面前的放荡不羁，直到他走进叶铭之书房前，都板着一张严肃至极的脸。</p>

“舅舅，上次之事，怎么迟迟没有动静？卓凌初不是已经去了山绥府？他就那么沉得住气？”</p>

“传闻不是说他很在意他娶的那位大朔公主？她都快被卓泰宁掳劫了，他怎么不去父皇那边告卓泰宁的状？”</p>

卓成益烦躁地松了松颈前的衣襟。</p>

叶铭之给坐在他对面的卓成益倒了杯茶，清幽的茗香弥漫了整间书房，却静不了屋内两人的心。</p>

叶铭之叹了口气，哭丧着脸，“你知道的，你舅舅我，可是个文臣，得用的人手，不过是府上养的那几十名暗卫而已，这次大半都折到刺杀之事上了，再冒进前去山绥府，怕是日后得用的人手都没了。”</p>

言外之意：大外甥啊，你也出点人吧，别逮着你舅舅的人就可劲儿用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