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帝不想承认那个女人为‘太子妃’,只好用‘太子的女人’来称呼她。</p>
卓成益当即下跪,回话的声音都打着颤,“父皇,儿臣冤枉啊,儿臣一向仰望二哥,怎么做出伤及他女人的事?”</p>
卓成益很会揣测帝心,也称呼暮筠为‘二哥的女人’。</p>
“那你看看,”睿帝指向卓成益面前的几个折子,“折子里面写的清清楚楚,哪里冤枉到你了?”</p>
那几个折子中,有一本是卓凌初上的,其余都是卓泰宁上的,因为折子封面上都有上书之人的名字,卓成益很好辨认,所以他先打开了卓凌初的那一个。</p>
卓凌初的折子上,将山绥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,巨细无靡地阐述了出来,包括抓获几名刺客,缴获多少兵器,就连他拿着刻有菊花标志的箭镞,去青阳城与卓泰宁对峙,他都详详细细写了出来。</p>
卓凌初到了青阳城,卓泰宁当然是被这一番无端的嫁祸搅得肝火大怒,在卓凌初的见证之下,他当即就调查了青阳城所有的军火仓库,以此来自证清白。</p>
结果就是,青阳城城守备的一间小军火仓库,确实在不久前失了火,但当时管理仓库的军士并未在一片废墟中核查兵器残骸的数量,不曾有人注意有箭镞的遗失。</p>
卓泰宁当时发了好大一通火,差点儿就将城守备首领的脑袋砍掉,卓凌初适时站了出来。</p>
箭镞的材质,经过火烧,表面会有一层黑末,虽然经过打磨,会焕然一新,但花纹里深处的沟壑,多多少少还会带有一些黑末的痕迹,卓凌初因此确定,刺客用在山绥府的箭镞,就是来自青阳城城守备的小军火仓库。</p>
为了不破坏箭镞的刻花,箭镞的打磨只能流于表面,所以卓凌初通过这一极易被忽视的线索,为卓泰宁洗刷了冤屈。</p>
卓凌初的折子,到这里就结束了。见折子的内容没有涉及到自己,卓成益憋着一口气,继而打开了卓泰宁的一本折子,一目十行过了一遍。</p>
卓泰宁的叙事能力显然没有卓凌初强,他先来一大通情绪宣泄,向睿帝抱怨哭诉自己是如何被别人栽赃嫁祸,他是如何莫名其妙被卓凌初质问,他是如何如何冤枉等等,废话一大堆,重点没几句。</p>
合上折子,卓成益的心里没有轻松,反而越来越沉。</p>
这两个折子,没有一句提到他,父皇为何要宣他进殿?</p>
睿帝可没有耐心,让卓成益一本一本地看下去,开口挑重点道:“老五,齐王已经查出,仓库的纵火之人,是受你指使,如此推断,捡走废墟中的箭镞,在山绥府实施刺杀,一切都是你所为,你承不承认?”</p>
卓成益心中绷着的弦终于松开。</p>
就这么一个人证啊,他死不承认就是了。</p>
“父皇,儿臣冤枉啊!”卓成益挺着胸膛为自己辩解,“父皇,您不能轻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啊,那个纵火之人,一定是为了栽赃儿臣,为了帮......总之,儿臣没做过那事!儿臣没有理由刺杀二哥的女人啊,父皇!”</p>
卓成益刚刚的言语间,虽然有一句话没有说完整,但在场的人精们,心下都能猜测得到,卓成益是想说:为了帮齐王卓泰宁脱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