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眼淡然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姜飞</p>

澜无声地从西裤里掏出一张纸给他。</p>

林昊见他如此严肃，赶忙一正脸色双手接下——这是一封无署名的电报，他快速浏览着内容，然而越看越是心惊胆战。</p>

看完第一遍林昊只觉得后心寒毛都把贴身的衣衫顶了起来，不免眼神慌乱地抬头看了姜飞澜一眼，然后急匆匆又看了两遍措辞，才是把于凤至的药碗放到小厨房的灶台温着，又道：“这封电报，是怎么回事！？”</p>

姜飞澜没答，却是先从林昊手中一把抢过那张纸，然后顺手就扔进了灶台里。</p>

“具体是谁寄来的信我就不说了。”姜飞澜先是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小厨房外的院子，发现没有其他人，于是快速说着，“张大麻子在大帅回东北的当天晚上，就拍了这封状告咱们黑省的电报。”</p>

“这是张大麻子给大帅的！？”</p>

林昊脸色一沉：整张电报都以匿名的方式，状告黑省督军之子吴泰勋勾结江洋大盗，搅乱了整个黑省政局，还暗地里打压其他军界成员，又勾结日本人打算将整个黑省独立……内容写得是杀气腾腾，极具煽动性。</p>

“是。”</p>

“他大爷的，老家伙是想干嘛？</p>

”林昊火冒三丈地说着，“想搞老子的通云寨，拖上吴家干什么？”</p>

姜飞澜冷笑：“你们通云寨算什么？光拿你们说事，大帅看得上眼吗？”</p>

林昊不说话了：不言而喻……吴家盘踞在整个黑省，随便拔根毛都比他通云寨的腰粗；之前吴赤芳给的那些钱，在马占山林昊眼里看着已是相当大的钱了，其实对于吴俊升来说，恐怕就是随手打赏姨太太们的钱罢了。</p>

心里这么想着，林昊倒也明镜儿似得了：“我明白了。督军的意思是，让我们探探大帅的口风？”</p>

“也不尽然。”姜飞澜把声音压得更低，“要是换做从前，督军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人的谗言……但是这次不一样。”</p>

林昊乍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是因为我们十七师这次在关内打得不怎样吧？这事也两说啊，吃败仗的也不光是咱们一家。”</p>

“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，少帅和郭鬼子打了胜仗啊。大帅此次必然会重用他郭茂宸！”姜飞澜眼神清晰，“而咱们呢，吃了败仗不说，督军从前跟他向来政见不合……这一起一落，再加上这封毒言毒语，怕是对咱们十七师不妙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