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浮珣见着他这模样忍俊不禁,她倒是想跟那位巡城大人取取经。</p>
无论如何将纨绔子弟一夜之间改头换面,完全一扫之前的戾气,简直是佩服,乃是当代教育楷模啊。</p>
“欺辱同窗乃是此世上最可耻之事。”许贤安一本正经道:“我回去后反思良久,重现捡起六礼,如今是记得清清楚楚。”</p>
这画风,跟初见,当真是焕然一新,决然不同。</p>
直到叶浮珣离开白鹭书</p>
院,许贤安才松懈下来。</p>
纪若白早就在白鹭书院等着,他见叶浮珣出来,眼眸一亮,立即跳下马车朝她奔去:“干娘,你怎么也来了?”</p>
“今日本是想找个地儿,但没找到,刚好经过此处。”叶浮珣揉他的小脑袋。</p>
颜如雨也从马车下来,朝她作揖:“师傅。”</p>
“姐姐。”苏清欢也露出小脑袋。</p>
三人围着叶浮珣,此幅场景令苏清欢想起了嗷嗷待叫的小鸟,她笑着挨个揉脑袋。</p>
一行人回家,中途买糖葫芦时遇上阿桌。</p>
颜如雨跟阿桌对视,他平淡的挪开视线,对老伯道:“老伯,给我来七根糖葫芦。”</p>
“不凑巧啊,他这里的糖葫芦,我全要了。”阿桌将一两银子扔在地上,昂着头看扛着棍的老伯,“钱。”</p>
“这位小公子先来的。”老伯笑呵呵的对阿桌道:“等我给了他七根,剩下的都给你好不好。”</p>
阿桌直接伸手将糖葫芦一根根拔收入囊中,速度快到几人都没反应过来:“给了银两,就是我的了,谁先给钱谁便为先吧。若是你老头不服,直接来丞相府的喊冤。”</p>
老伯满是沟壑的脸庞闪过丝为难,他望着颜如雨有些歉意</p>
,随即颤颤巍巍的想蹲下身将银两捡起。</p>
一只手先他一步,阿桌将银两放在老伯手中,脸上带着和熙的笑:“不要紧,老伯拿好。”</p>
“假惺惺。”阿桌冷嗤声,偏开头。</p>
坐在马车上的叶浮珣撑着腮帮子看此幕,她不由慨然,他们这师徒二人,真是到哪儿都能遇上这仗势欺人的家伙。</p>
叶浮珣揉揉手腕:“那家伙是丞相府的?我怎看他如此眼熟。”</p>
“晋王妃,那少年名为阿桌,当初您收徒之时,跟如雨一起来的。”念云在旁边轻声道:“当初就是他质疑您的破腹产术呢,这阿桌心高气傲,心机颇深,还好当初您没收他。”</p>
叶浮珣明了,她眼底闪过丝趣味儿。</p>
既然跟如雨一个村子里来的,那便表明背后并无家世,到底是仗着丞相府欺负人呢,还是打着名义欺负人?</p>
就当她想下马车,纪若白拦住她:“干娘,让我来。”</p>
在叶浮珣有些期待的眼神下,纪若白雄赳赳的走到阿桌面前,用她的话来说便是,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公鸡。</p>
阿桌见着纪若白显然有些顾虑,他毕竟是长安王,又是晋王的儿子,可谓是京城不敢惹的第一号人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