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的女儿，很难嫁。</p>

“……也就是我的两个女儿还小，但是只要想起来她们的婚事，我真恨不得手撕了这个贱人！”</p>

说到激动处，卫夫人骂人的话都出来了。</p>

柳云眠点点头：“夫人，我明白。”</p>

在家里兴风作浪，还要影响自己的孩子，柳云眠完全能理解她的激动。</p>

“不说她了，”卫夫人给自己顺顺气，“不提了，晦气。老王妃你可能也听说过，一生要强，年轻的时候，还能披挂上阵，几个儿子也都出息，和老王爷感情也好……”</p>

唯一的错，就是生了这个女儿。</p>

“我始终不明白，就是再娇惯，卫家也是有规矩的人家，怎么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！”卫夫人咬牙切齿地道。</p>

“我其实不想管，因为老王妃总偏心她；但是我也心疼老王妃，更别说，还有我相公的感受……所以思来想去，还得来麻烦你。”</p>

卫夫人诚恳保证道：“你放心，是我们求你，你去了王府就是贵客。我怎么把你请去，就怎么把你送回来，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。该给的诊金，也只多不少。”</p>

柳云眠没有犹豫就答应了：“好，您稍等，我和侯爷说一声。”</p>

她去前院找了陆辞。</p>

陆辞要陪她一起去。</p>

“行。”</p>

柳云眠本来也愁，陆辞去，她便觉得有了靠山一般。</p>

陆辞骑马，柳云眠乘坐卫夫人的马车，身边带了胖丫。</p>

卫夫人拉着她的手，话里话外都是感激。</p>

柳云眠笑道：“我也一直仰慕老王妃这样的女中豪杰，就是怕帮不上忙。”</p>

“帮不上也不要紧，尽心就是，太麻烦你了。”卫夫人客气道。</p>

一行人很快来到王府。</p>

卫戈已经得到消息，出来迎接陆辞。</p>

陆辞主动开口道：“我也去探望一下老王妃。”</p>

卫戈看了看柳云眠，顿时明白过来，陆辞是不放心。</p>

他吩咐人去正院回禀，让年轻的女眷回避，然后和卫夫人一起，把这两人迎了进去。</p>

柳云眠跟着去了正院，直接进了老王妃的房间。</p>

老王妃躺在床上，头上戴着墨绿的抹额，声息很弱，双目半睁半闭，嘴唇苍白而干裂。</p>

屋里围了不少丫鬟婆子，屏风后看起来还有其他年轻女眷。</p>

只是没见到卫宝儿。</p>

也是，都闹成这样，再让她留在这里，卫家的子孙都可以去死了。</p>

“老祖宗，”卫夫人轻声道，“镇通侯携夫人来看您了。”</p>

柳云眠：“……”</p>

她算哪门子的夫人？</p>

但是她知道，卫夫人是抬举自己，也不能说什么，只能跟陆辞一起上前行礼。</p>

老王妃吃力地睁开眼睛，看了他们一眼，客套道：“有劳侯爷挂念了。这是侯夫人第一次来吧，来人，备礼。”</p>

“您客气了。”柳云眠道，“我今日上门，是听说您身体抱恙，前来探望您的。我恰好略通岐黄，让我帮您看看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