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夫人对卫夫人确实很亲热，问她在外面发生的事情，又抹着眼泪回忆当年……</p>

卫夫人安慰她几句，笑道：“这会儿不都好好的吗？我之前在阎王那里走了一圈，被我妹妹给拉了回来，之后看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。能好好活着，真好。”</p>

柳云眠听着她的话，忍不住开始找不同。</p>

如果她是卫夫人，恐怕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闺蜜，到底怎么回事，是不是过得不好。</p>

但是卫夫人，却很能按捺得住。</p>

柳云眠默默观察，偷偷记在心上。</p>

——跟着卫夫人，她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。</p>

说了一会儿话，卫夫人还是没有主动提起姚夫人的女儿。</p>

柳云眠心里忍不住想，难道卫夫人还没见到人，就已经心生悔意了？</p>

片刻后，是姚夫人提起，“光顾着说话，都忘了让蓁蓁来拜见你这个姨母。”</p>

卫夫人滴水不漏，“就是，我还特意给她准备了礼物呢！快喊来，让我稀罕稀罕。”</p>

很快，丫鬟婆子就簇拥着两个女孩进来。</p>

看起来，两人年龄相仿，都是十一二岁模样，左边的穿着鹅黄齐胸襦裙，看起来娇俏可爱，灵动聪慧。</p>

右边的则穿着暗红绣花襦裙，看起来本分老实，有些害羞模样。</p>

这……</p>

难道一个是姚蓁蓁，另一个是府里的客人？</p>

“娘，这是卫夫人吧。”鹅黄衣裳女孩笑盈盈地上前见礼，落落大方地道，“我总听娘提起夫人，今日见了夫人，果然是端庄可亲。”</p>

另一女孩，则沉默地上前福了福，然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。</p>

姚夫人脸色有些难看。</p>

她指着老实的女孩道：“这是蓁蓁；那……是蓁蓁的妹妹，叫珠珠，也是我女儿。”</p>

柳云眠顿时明白过来。</p>

这个珠珠，是姚大人同妾室生的庶女吧。</p>

只是，这姚家也太奇怪了。</p>

别人家里，都是嫡女为主，庶女境遇会差很多。</p>

就算待庶女最宽厚的家庭，庶女也毫无疑问，会比嫡女低一头。</p>

更别说，许多主母，都把庶女养成嫡女的丫鬟……</p>

可是姚家似乎反过来了。</p>

庶女落落大方，嫡女倒是有些拿不出手。</p>

而且从丫鬟婆子的反应来看，她们早就习以为常，并不觉得诧异。</p>

显然，这种情况很久了。</p>

为什么会这样？</p>

卫夫人不是说，姚夫人生性厉害，掐尖要强吗？</p>

怎么还能让庶女踩到自己女儿头上？</p>

柳云眠看向卫夫人。</p>

卫夫人神色如常，让丫鬟送上礼物给姚蓁蓁，又从手腕上取下来一个手镯给了姚珠珠。</p>

只是她只是夸赞了几句两个女孩，很快就把话题转换到了柳云眠身上。</p>

“这是未来的侯夫人……原本我们觉得，已经算成亲了，奈何侯爷不依，不肯委屈了我家妹妹。”卫夫人一脸骄傲，“我家老祖宗，更是要妹妹风光大嫁，正给妹妹准备十里红妆呢！”</p>

柳云眠故作娇羞，心里却想着，自己可真是个倒霉蛋儿。</p>

卫夫人，分明是拿着自己当挡箭牌呢！</p>

她倒不是介意，只是觉得卫夫人脑子转得真快。</p>

明明是来相看儿媳妇的，可是看出了姚家的不正常，立刻就绝口不提。</p>

当机立断，丝毫不拖泥带水，值得学习，找个小本本记下。</p>

姚夫人还要留她们吃饭，被卫夫人拒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