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姚夫人这些年来被折磨得已经糊涂了，竟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。</p>

她不仅自己答应了，还用尽浑身解数，让姚大人也同意了。</p>

“燕王也嫌姚蓁蓁年纪小，还没有收她。”卫夫人显然了解得很多。</p>

柳云眠就像瓜田里那只上蹿下跳的猹，面对好多瓜，不知道该挑那个尝尝。</p>

比如这件事情里，到底有没有阴谋？</p>

如果有，始作俑者会是谁？</p>

谁买通了算命先生？</p>

姚夫人？还是家里那个厉害的妾室？</p>

姚蓁蓁和姚珠珠姐妹，是不是完全不知情？</p>

姚蓁蓁对这些安排，是满意的还是抗拒的？</p>

卫夫人似乎看穿了柳云眠心中所想，轻声提醒她道：“你知道了，也假装不知道。日后也别因为之前见过的原因，就先入为主的同情。”</p>

她顿了顿，意味深长地继续道，“眠眠，其实我们都很难知道真相是什么，画人画皮难画骨。”</p>

知人知面不知心。</p>

就像她对姚夫人，一直带着旧日友情的滤镜，结果呢？</p>

人心易变。</p>

柳云眠点点头。</p>

她记住了。</p>

她初来乍到，更得小心谨慎。</p>

过了一会儿，燕王妃也回来了，悄然回到了她座位上。</p>

她身后的“两大护法”，也如影相随。</p>

过了一会儿，皇上带着皇子和外臣来给太后拜寿。</p>

大殿里许多年轻的女子就要回避。</p>

柳云眠扶着萧姮，和众人一起暂时到了偏殿里。</p>

门上虽然挂着纱帘，但是还是能隐隐看见外面的人。</p>

而且风吹起帘子，正好露出一道缝隙。</p>

柳云眠看见了皇上，还看到了……李娇娇？</p>

这厮果然也来了。</p>

她还看到了离郡王。</p>

只是离郡王冷着一张脸，和别人都欠他一千两银子似的。</p>

离郡王身边，一个容貌和他有几分相近的年轻男子，头戴金冠，看起来温文尔雅，气质可亲，正侧头微笑着和他说话。</p>

只是离郡王爱答不理。</p>

那个男子，也不生气，继续笑着说话。</p>

完全一副热脸去贴冷屁股，并且乐此不疲的样子。</p>

柳云眠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猜测他是燕王。</p>

能在那个位置上，而且努力用自己的平易近人，去反衬离郡王不近人情，不是燕王，还能是谁？</p>

高贵妃那种祸国妖姬，坏写在脸上就算了，燕王这种人，心思深沉，才最可怕。</p>

柳云眠偷偷拉了拉萧姮的袖子，指了指外面。</p>

萧姮用嘴型道：“燕王。”</p>

果然是他。</p>

不过萧姮的目光，更多停留在她眼里最好的弟弟身上。</p>

她偷偷捏了捏柳云眠的手，附在她耳边道：“我总觉得，阿衍最好看。”</p>

柳云眠：“我也是这么觉得的——我觉得我家的兄弟也都好看。”</p>

萧姮忍俊不禁。</p>

“你夸夸阿珩，阿珩高兴。”</p>

“我夸观音奴，观音奴也高兴。”柳云眠觉得自己像个杠精。</p>

是萧姮对她太好了？</p>

可能太熟悉了，就生不出什么敬畏感。</p>

“娘，我要嘘嘘——”观音奴忽然按着小腹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