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辛夷让殿下为难了。”</p>
定王闻言突然着急了起来,他一步步走了过来,慢慢逼近辛夷。</p>
“阿藜,看了这封信你还要说这样的话吗?我的心意你还是不明白吗?”</p>
辛夷始终不愿意相信,她也不敢看着定王的眼睛。</p>
“辛夷一介民女,如何能得定王真心,此次的事的确意外,然而——”</p>
看着逃避的辛夷,定王心中的失望和愤怒慢慢堆积。</p>
他忍不住打断了辛夷,抑制住自己想要抬起她的下巴,看着她的眼睛的冲动。</p>
“阿藜,我是定王,我是皇子,或许我的身份高贵。但我的真心和所有人一样,与身份无关。你亦是同理,不论那些虚名和身份,我们都是一样的人,你又何必高看我一眼。”</p>
定王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,伸手抬起了辛夷的下巴,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。</p>
“我的心长在我自己身上,我晓得它为谁跳动。当钟杨日日跟着你的时候,它会觉得不开心。当太子找人暗害你的时候,它会自责又愤怒。当你在京都,在涉州,在蜀中出现的每一刻,它都会高兴地跳动。”</p>
“辛夷,这便是我的真心。”</p>
不是被定王强迫着抬头,也不是不得已听了这些话。辛夷终于主动抬起头,也敢看着定王的眼睛。这是她自救下他之后,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,还是记忆中的深墨色,辛夷突然忍不住落下泪来。</p>
定王看到辛夷落泪之后底气失了一半,突然就慌了。难道是他方才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了,还是他表现得太过霸道了,才把人吓着了。定王想要帮她拭泪,但又不敢触碰她,害怕辛夷更加反感。</p>
辛夷看着定王这副难得的手足无措的样子,又忍不住笑了出来。</p>
辛夷这一出把运筹帷幄的定王都给弄懵了,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颜淮的那句话,姑娘家的心思可比北蛮人的战术难猜多了。</p>
定王这般剖析自己的真心,辛夷自然是感动的,她不是扭扭捏捏的人,自然也会回馈给定王同样的心意。</p>
“我亦心悦你,阿箸。”</p>
这是第一次,她没有唤他定王。或许正如定王所言,谈及真心之时,他们都可以抛去那些外在的枷锁,真正地做一回自己。她只是阿藜,而他只是阿箸。</p>